第103章 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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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寨演武場上支起了三口大鍋，鍋裡熬著稀粥，摻雜著些肉末。 難民們排著長長的隊伍，每天三碗稀粥雖然不至於吃飽，但至少不會餓死。 “怎麼又是稀粥？”輪到一個男人時，男人一臉不爽：“天天吃稀粥，是想把我們餓死是嗎？起碼給個熱饅頭吃啊！” “討飯還挑上了？慣的你是吧？”山魁拿大勺子敲了敲鍋，“滾，稀粥你都不配吃！” 一旁負責維持秩序的兩個山寨護衛立即上前，拖著男人往外走。 “你們幹嘛？”男人大喊著，一臉驚恐：“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下一個！”山魁用勺子敲了敲鍋，“趕緊的！”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拿著兩個碗，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山魁歪頭看著老頭：“老頭，一人只能打一碗粥。” 老頭陪著笑臉說道：“我幫我家少爺端一碗。” “少爺？”山魁嘖了兩聲，“都這個時候了，還端著少爺的架子呢？想吃飯就自己來，不來就別吃，山魁爺爺可不慣著他那少爺毛病！” 老頭為難說道：“我家少爺病了，病的很重，所以才讓我代勞。” “那不是你家少爺嗎？”山魁用勺子指了指坐在不遠處休息的年輕人，“看著也不是病重的樣子啊。” 老頭支支吾吾說道：“少爺……他只是看著沒事……其實連站都站不起來……” 山魁彎腰撿了塊石頭，朝著年輕人大喊了一聲，然後把石頭扔了過去。 年輕人一抬頭就看見一塊石頭朝他飛來，嚇的臉都白了，一蹦蹦出老遠。 緩過神後，指著山魁破口大罵，中氣十足：“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碰到小爺一根頭髮，小爺要你狗命！” 山魁看著老頭，面無表情說道：“老頭，你騙我啊。” 老頭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支支吾吾說道：“那我……只要一碗稀粥……” “一碗？一顆米都沒有了，這就是你騙山魁爺爺的下場。”山魁一揮手，“快滾。” 老頭眼中閃過一抹怒意，轉身離開了隊伍，山魁看了眼老頭的背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下一個！” 年輕人見老頭端著空碗回來，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飯呢？” 老頭搖了搖頭，簡單說了幾句，那年輕人大怒：“混賬東西！小爺找他去！” 老頭一把拉住年輕人，低聲說道：“少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裡不是趙家，您還是暫時忘了你趙家大少爺的身份吧。” 這年輕人名為趙為仁，本是雍州城富家少爺，家裡做的是綢布生意，雲嵐國、月神國、夜郎國還有大虞國四國聯軍進入雍州後，四處劫掠，趙家綢布莊也被洗劫一空。 本來只是一些布匹，被搶了就搶了，對趙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在亂世之中活下來才最重要，可要命的是，趙家的護衛首領王忠義是從西嶺邊軍中退下來的老兵，見四國聯軍的人在城中禍害大趙國百姓，王忠義忍無可忍，帶著幾個兄弟殺了二十多個敵軍，在城門口力戰而死。 王忠義死了，但四國聯軍的人怒氣未消，他們把怒氣發洩到了趙家身上，屠了趙家滿門，趙為仁在護衛的保護下，好不容易逃出了雍州，一路跑到了楚山。 趙為仁雖然活了下來，但趙家沒了，他的家人也沒了。 “都怪該死的王忠義！”趙為仁惡狠狠說道：“要不是他，我趙家怎麼會有滅頂之災？要不是他，我現在還是趙家大少爺，又豈會在這裡受氣？” 老頭嘆了口氣，說道：“少爺，忍忍吧，等四國聯軍的人退了，天下太平了，憑老爺留下的積蓄，您回到雍州依然可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趙為仁雖然不甘，但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點了點頭：“希望朝廷大軍早點把四國聯軍那幫混蛋趕走！” 這時兩個中年漢子端著稀粥來到了趙為仁身邊，其中一人把飯遞給了趙為仁：“少爺。” 趙為仁也不客氣，接過碗大口喝了起來，喝了幾口又看向另一個人：“沒看到雲叔也沒吃嗎？把你的飯給雲叔。” 那人愣了下，他們兩個原本商量好了，一碗飯給趙為仁，然後兩人分一碗，可現在趙為仁竟然要他們把飯給雲叔。 趙為仁知道餓，難道他們就不餓？ 見那人遲遲不動，趙為仁一臉不悅：“怎麼？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 這兩人是趙為仁身邊最後的護衛了。 雲叔急忙說道：“我只要兩口就夠了，只要兩口就好。” 那護衛沉默著倒了小半碗粥給雲叔，又給另一人倒了一半，三人分了一碗粥。 一碗粥幾口就沒了，趙為仁連粒米都沒放過，可依然覺得肚子空空的，連他都覺得吃不飽，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趙為仁看著不遠處施粥的三口大鍋，眼神不斷變化。 雲叔一眼就看出來他想幹嘛了：“少爺，在人家的地盤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趙為仁點了點頭：“我知道。” “娘，你慢點。”一個瘦弱的年輕人攙扶著一個老太太從趙為仁面前經過，每人手裡端著一碗肉粥。 “空兒，今天的粥裡還有肉。”老太太開心說道：“咱們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