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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一枝春》最快更新 [aishu55.cc]
陸行淵輕騎入城,身後的囚車中咒罵聲不止,他自充耳未聞。
到街口命人將囚車押往京畿府衙,分道之際隔著囚籠欄杆,他望見裡頭釵環凌亂、哭花了臉的睿王妃,陸行淵眼前陡然浮現出,方才街旁馬車中透出的那張臉。
她原本也該在這囚車之中,原本也該是副可憐模樣。
只待有朝一日定罪問斬,劊子手刀起刀落,從此一切都一乾二淨。
可他偏偏還留著她。
陸行淵無端看出幾分厭惡,收回目光,臨走卻又吩咐押送的侍衛,“膽敢碰女眷者,斬。”
侍衛應聲從善如流,起義軍當初勢如破竹、百姓擁護,那些聲望從何得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連日的長路奔襲、風塵僕僕,陸行淵歸府便著人備水沐浴更衣,進屋還未等卸甲,透過人高的銅鏡,卻見周管事的從屋外兢兢而來,站在他身後,頗有幾分欲言又止。
“何事?”
周管事聞言抿了抿唇,先給個眼色讓屋裡的婢女都出去,這才從袖子裡拿出小瓷瓶。
周管事可不敢講話如老牛拉磨,拖拖拉拉讓相爺猜,拿出來這便捧著瓷瓶,一五一十將從何處發現,醫師看過之後得出的結論都說了出來,唯獨是誰的手筆,他沒貿然多話。
雖然傻子也猜得出,近來有哪個外來人進過相爺寢閣,且恰好人在教坊司。
這幸而不是毒藥,可也比毒藥,並好不到哪裡去。
相爺英明一世,周管事記得從前行軍帳中,就有人渾水摸魚,在他的薰香、吃食中新增佐料,有毒藥、也有偏門手段,可全被相爺警醒察覺,事後一個個都沒得好下場。
相爺本是通曉些許醫術的,這回臨了大疏忽,莫不是半點沒對人設防?
周管事免不得抬眼多猜幾分。
陸行淵眸光森森瞧那瓷瓶,片刻,鼻腔中幾不可聞地聲冷哼,“派人去教坊司拿人。”
這不是巧了嘛——
周管事回道:“沈姑娘今日來尋相爺,此刻就在前頭花廳。”
“讓她過來。”
低低沉沉地四個字,聽著便渾似有火星子,正悶在滿腔肺腑中。
周管事聽得都稀奇,相爺心思深不可測,隨侍兩年,他都少見有人能把相爺氣到,若擱尋常人犯上忌諱,要麼都得不到正眼瞧,要麼直接就去見了閻王。
生悶氣不是相爺的作風。
那可真是……天大的膽子,此回相爺若還沒殺她,想必是真眉眉無疑了。
周管事到前頭花廳時,沈容音正打算執起茶盞潤潤唇,周管事到跟前沒多餘說話,只道是相爺召見,沈容音也多想不得,放下茶盞起身跟著人去了明澄院。
她進屋裡,陸行淵通身銀光輕甲,正展臂立在屋心,由人伺候更衣。
男人從鏡子裡望見她進來,沒言語,只胸膛略略起伏閉上了眼。
好像看她一眼都多餘。
沈容音微微抿唇捏緊了手,周管事卻是眼色十足,當下喚退眾人,只留下了她在屋中。
她還正斟酌那話該如何起頭,忽然便四下都沒了人,像是天時地利人和皆齊全,左右看陸行淵仍展臂站著,沈容音索性上前去,接過了這活計,飛快瞧他一眼。
“相爺一路勞頓辛苦。”
思忖琢磨良久的開場白,但說出去,跟前的男人閉目養神,毫無應答。
顯見沒有同她敘舊的打算。
陸行淵也大概並不想認自己是宗雲諫。
也是,他將她爹投進大牢,難道不知她來的目的,兩相故舊不再,他跟她多費口舌作甚?
沈容音心裡為那事帶著些怨恨,可大抵不死心,總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怨恨也只在心裡默唸,當下還是先給他卸甲,男子的甲冑,她沒解過,但不代表沒看人穿戴過。
護臂、胸甲、腰佩……各處該怎麼穿、怎麼取,沈容音都記得很清楚。
她還記得,宗雲諫頭回穿上量身的甲冑,就是此處。
連他此刻站立的姿態都一樣。
宗雲諫那時十五歲有第一幅輕甲,少年身量足夠挺拔,穿上甲冑愈發英氣逼人。
“四哥,你好威風啊!”
沈眉眉滿眼都泛著仰慕光芒,忍不住伸手去摸他護臂上的紋路,一摸就留下幾道指印霧。
宗雲諫只是看著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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