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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彤雖不想要什麼弟弟,甚至不太理解弟弟是什麼東西, 但看寺裡的齋飯味道還不錯,便也沒有鬧騰。
這趟求子之行結束以後,她母親果然懷了弟弟。
第二年弟弟出生了,父母帶她到那據說求子特別靈的寺裡還願。她們還沒下山,就聽人來報說祖父意外墮馬,送回家時已經昏迷不醒了。
那一年,父母如願以償有了弟弟,而她沒了曾經很疼愛她的祖父。
有時候家裡出了亂七八糟的事,紀雲彤就忍不住想,要是祖父在就好了。
她祖父是個爽朗大方的人,平時總愛哈哈大笑,紀雲彤小時候愛學他笑,父親說她這樣不淑女,祖父卻把她抱起來朗笑道:“不淑女也是我孫女,我孫女想怎麼活就怎麼活,不用在意旁人怎麼想。”
有祖父坐鎮,一家老少誰都不敢作妖,連心思最先飄起來的大伯也被強壓著履行婚約,其他人自然更不敢違逆他的意思。
只可惜他早年常駐軍中,管不了家中太多事,時常為此心中有愧。有時家裡吵起來了,只要沒有觸犯到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他便也只能暗自感慨:“怪我,怪我,家國難兩全啊。”
索性抱著紀雲彤這個最不怕他的孫女出去躲清淨。
紀雲彤也是那時候認全了祖父那些故交,其中有些是高門大戶,有些是販夫走卒,不管什麼地位、什麼身份,見上面祖父都哈哈笑著和人打招呼。
紀雲彤也學著哈哈笑。
旁人便說她真像祖父。
只是人生真的太無常了,他們匆匆趕回家的時候祖父已經撒手人寰,她連祖父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她哭得稀里嘩啦,對父母說:“我討厭弟弟,我討厭弟弟。”
母親氣得打她嘴巴:“關你弟弟什麼事?你不要胡說,叫人聽了去不知會怎麼編排你弟弟!他才剛出生你就要把這種事安到他頭上去,哪有你這樣當姐姐的?”
紀雲彤沒有再說了,但她還是討厭弟弟。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想很沒有道理,但她還是和弟弟親近不起來,母親便覺得她冷心冷情,難怪當時生她的時候那麼艱難。
沒有祖父的家,很快就變得亂七八糟。
父母去外地赴任的時候沒帶上她,紀雲彤年紀還太小,什麼都做不了,又不討祖母喜歡,只能躲去顧家整日與顧元奉一起玩。
建陽長公主與她娘關係好,又一直想要個女兒,便專門給她整理出個院子來。
只是在顧家和在自己家還是不一樣的,不管建陽長公主多喜歡她都不一樣。
紀雲彤也說不出是哪裡不同,但從小就有這種感覺。
早幾年紀家那些事還沒鬧出來,外頭倒也沒有什麼風言風語。
後來大伯蓄謀已久的“兼祧兩房”東窗事發,許多人提起紀家便帶上幾分嘲笑意味。
紀雲彤也沒想著維護她家中兩個快要爛到骨子裡的叔伯,但她也是紀家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眼看著紀家風評每況愈下,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紀雲彤心裡自然很難過。
這日聽顧元奉話裡話外也有點瞧不上紀家的意思,紀雲彤就有些難過。
她想祖父了。
想那個朗笑著說“我孫女想怎麼活就怎麼活”的祖父。
祖父憑著軍功爭來個侯爵,結果子孫後代都沒熬到第三代失爵就已經把家業敗了得差不多了。別說別人嘲笑了,祖父本人泉下有知恐怕也要被他們氣活了。
所以不能怪顧元奉瞧不上眼。
只怪大伯和四叔他們不爭氣。
紀雲彤好面子,不想被顧元奉知道自己哭了,所以一個人悄悄躲了起來,沒想到竟叫應修齊給發現了。
應修齊也是第一次看到紀雲彤這副模樣,平時紀雲彤都是驕傲肆意、意氣飛揚的,從來沒在他們面前掉過半滴眼淚。
對上那紅通通的眼睛,應修齊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想好好安慰幾句,卻發現自己竟有些詞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紀雲彤好受一些。
即便平日裡表現得再要強,她到底也還是個小姑娘啊。
應修齊想了想,只能坐到小小的紀雲彤身邊略顯笨拙地替她把滿臉的眼淚給擦乾淨。
“我有時也很想我娘。”應修齊緩聲寬慰紀雲彤,“我爹也想,一有空就會給娘寫詩,說娘生前最煩他寫這些酸話,現在她煩也沒用了,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天天都給她寫,最好叫她煩得入夢來找他。”
“想也沒有關係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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