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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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備案之後，李氷跑到劉夢霖家賴了三天。 劉夢霖是成年人了，而且她也明確地拒絕了警局安排的關愛活動和醫院安排的假期，一如既往地上班，工作，所以李氷到她們家的任務主要就是陪李芸，怕小妮子出啥問題。 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在這三天裡，李芸心靈上的傷口因為有了李氷這個二貨的介入而肉眼可見地癒合著，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 自己的家完全成了客棧，除了換衣服，李氷就沒回去過。 劉夢霖家也不是沒有衣服，李煒的衣服穿在李氷身上也挺合身的，劉夢霖也給他找了幾身李煒的便服出來，但李氷是一定不會穿的。 他知道，自己在這段時間穿著李煒的衣服在劉夢霖母女倆面前冒泡就是在她們的傷口上加各種調料，不只是撒鹽，所以他堅持穿自己的衣服。 終於熬到了新年後收假，小妮子開始上學了，李氷也被母女倆送上回省城的大巴車，在母女倆的不捨送別中“返校”了。 在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陳春風也默默地目送著兒子離開，雖然李氷“返校”前也回家跟自己吃了一頓飯，告了個別，還說了再過十來天放寒假就回來，但她已經習慣了每次李氷離家都悄悄地跟在身後目送著他離開，從沒讓李氷發現過。 李氷在第一個高速服務區就離開大巴車逃了。 他想辦法跑到對面，搭了一輛大貨車，往滇西方向去了。 彝州府的地理位置在滇中地區，好也不好，受地形限制，交通不便，境內就一條半高速，所以發展很困難。但它又恰好扼住了省城前往西部的咽喉，全省十六個地市，從省城出發走陸路的話，有一半的地方必經彝州府。 李氷逃得很從容，學校收假的晚點名開始時，他已經到了南詔地界了，並且還繼續一路向西，每隔三五個服務區就換一輛順風車，非常順利地往邊境方向前進著。 學校這邊，因為李氷的失聯，區隊長駱鵬飛和輔導員都開始著急上火了，畢竟李氷平時不愛顯擺，除了在警務技能考核、警體考試上表現得很亮眼之外，其他的人在提到他的時候最多也就能想到他是偵查系禁毒專業05級的，得是同專業的隊友，才知道他是來自彝州府的漢族同胞，並不清楚前幾天上了新聞震驚全國的烈士李煒是他的親叔叔，更不知道他也是烈士獨子。 知情更多的反而是蘇鐵和任軍這倆大佬。 當然，目前射擊館的事還沒有爆雷之前，蘇鐵和任軍那邊也還不可能把人和事對上號。 2008年1月4日上午，李氷在學校乾的事正式爆雷，東窗事發了。 先爆雷的是射擊館。治安管理專業的學員在射擊館實彈射擊考試的時候，有個妹子領到了一支玩具槍！ 這就離譜了！ 槍管員人都傻了，立馬上報學院警訓部、保衛科和督察處，整個射擊館立即閉館戒嚴，展開地毯式搜查。 目標很快就鎖定在李氷身上了，他是放假前最後一批到射擊館接觸過槍支彈藥的人之一，這查起來沒一點兒難度，關鍵就是落實證據。 經報學院委員會批准之後，刑偵和刑技兩個專業的大四學長們嗷嗷叫著上陣了，不用離校就遇上這“貨真價實”的案子，對於即將畢業實習的他們來說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刑偵專業的各種分析推理摸排，刑技專業的各種勘察化驗比對，那叫一個興奮！而禁毒專業的，多少有點裡外不是人——出了嫌疑人的地方，整個專業的所有人都要回避這個案件且被列為調查物件的，特別是輔導員和跟李氷住一個宿舍的幾位同學，更是莫名其妙就被請到辦公室喝茶了。 整個學院，大致知情的就兩個人:院長蘇鐵，常務副任軍，完全知情的就只有幹了大事的李氷，其他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裡，把這事當成了真正的案子來辦，牽涉到的系隊專業全部下了封口令，連日常聊天都不允許討論這件事。 本來這事情不至於鬧到這麼大，但李氷忽略了一些事情，就是很快一年一度的“兩會”就要召開，又是歲末年初全國各地的平安行動，外加這一年首都要開奧運會，安保工作要提前預熱了，多方因素攪在一起，硬生生把這個放在其他時候可能學校都傳不出去的小案子懟成了系統內的驚天大案，影響深遠:即日起全國的警務系統、警察院校武器警械管理部門嚴肅整頓，嚴管槍支彈藥的申領發放，交、領武器警械時管理員必須親自上手核驗武器警械、清點彈藥，親自入庫。院校這邊，除去必須的訓練，儘量壓縮槍彈的使用時間和數量，非警務專業的實彈射擊課全部取消，射擊成績不再計入考試考核。 這個炸彈波及的範圍就太大了，起碼全國的警察院校學生都在心裡用含媽量極高的語言問候李氷的祖宗十八代，特別是非警務專業的同學們——很多警校生，上警校除了制服情結就是想要摸摸槍，部隊比警校難進，所以警校就成了圓夢的最佳選擇，既能穿上威風凜凜的警察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