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孝子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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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將軍府內張燈結綵，人聲鼎沸，封烈大將軍正在慶祝他的六十歲壽辰。席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隨著敬酒的人群一波又一波地湧來，氣氛逐漸達到了高潮。 這時，有門客興致沖沖地提議道：“今日喜慶，何不讓小乞兒舞劍助興？他的劍法精妙絕倫，定能讓大將軍您開懷大笑。” 封烈微微一愣，好奇地問道：“小乞兒？他是何人？” 門客笑著解釋道：“大將軍有所不知，這小乞兒原本是府外的一個乞丐，我等看他可憐便讓他在府中謀生。他雖然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但卻有著一手驚人的劍法。每當他舞劍時，劍光如虹、風雨不透，簡直神出鬼沒。” 封烈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他撫掌大笑道：“哦？竟有此等奇人？快請他來舞劍！” 正在廚房忙碌的小乞兒，聽聞大將軍傳喚他舞劍助興，頓時喜上眉梢，興沖沖地趕往前廳。 他一踏入大廳，便引起了一陣鬨笑。他那滑稽的模樣，活像一隻成精的小老鼠，與周圍的人形成鮮明對比。然而小乞兒並不在意這些，他跪在封烈大將軍面前，朗聲說道：“老爺子，小乞丐來給您拜壽了，願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封烈大將軍原本聽聞小乞兒武功高強，一直保持著嚴肅的表情。但此刻見他言辭流利，舉止大方，心中不禁歡喜，大笑道：“好，好！賜酒，管家，快給賞錢。” 小乞兒聞言更是喜笑顏開，他俏皮地說道：“老爺子，小乞丐窮得叮噹響，沒錢買壽禮，就多給您磕幾個頭吧。”說著，他的小腦袋就咚咚咚地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這一舉動又引得眾人捧腹大笑。 封烈大將軍收斂笑容，鄭重其事地對小乞兒說：“聽聞你的劍法相當出色，不妨現在就展示一番，看看是否有資格成為我的侍衛。” 管家見狀，也想趁機湊趣，便在一旁笑嘻嘻地附和道：“是啊，小乞兒，快給大將軍舞劍吧！舞得好，賞錢自然少不了你的。” 小乞兒卻不肯吃虧，他機靈地反駁道：“那可不行，得先給賞錢，我才能舞劍。舞完劍，老爺子若高興，肯定會再賞錢的。” 這番話又引得大廳內鬨堂大笑。管家無奈，只好先將賞錢遞給小乞兒。 小乞兒小心翼翼地將賞錢揣進內衣口袋，然後接過門客遞來的五尺長劍，站在大廳中央，擺出一副準備舞劍的架勢。 這時，一個門客忍不住開玩笑道：“小乞兒，可得小心點兒哦，別把自己的小命給剁了。” 小乞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揮劍起舞。 小乞兒的一招劍法尚未施展完畢，封烈大將軍已忍不住開懷大笑。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小乞兒根本不懂什麼劍法，大家只是在拿他尋開心罷了。 只見小乞兒步伐蹣跚，手中長劍亂舞一氣，那憨態可掬的模樣，笨拙而又滑稽。他施展了三四招，卻屢次將長劍甩脫，人也在地上滾來滾去地尋找失落的劍。 這一幕讓封烈笑得更加厲害，鬍子都隨著笑聲顫動。然而小乞兒卻越舞越起勁，握著長劍轉了幾圈兒。封烈見狀，忍不住笑著提醒他：“小心點兒，別傷著自己了。” 突然，小乞兒長劍一舉，面目猙獰地朝封烈刺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封烈自己。他眼睜睜地看著長劍刺進自己的腹部，心中還在奇怪地琢磨著，這小乞兒到底在幹什麼？ 這一剎那的驚險，讓整個大廳的氣氛瞬間凝固。 終於，管家如夢初醒，他驚恐地大喊一聲，猛地衝向小乞兒，一腳將他踢向旁邊的桌子。小乞兒被踢得飛了過去，重重地摔在桌面上。與此同時，管家急忙扶住封烈，驚慌地呼喊：“大將軍！大將軍您怎麼了？” 封烈大將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長劍已深深刺入他的腹部，丹田氣海被徹底扎破，生命正在迅速流逝。他低頭凝視著穿透身體的劍尖，雙手顫抖地緊握住劍身，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就在這時，幾個門客已經迅速衝上前來，將小乞兒牢牢地控制住了。小乞兒渾身發抖，不停地哭泣著。 封烈大將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小乞兒，聲音微弱地問道：“孩子，你我之間……究竟有何仇怨？” 小乞兒泣不成聲地回答道：“老爺子，求您殺了我吧！我是乾國人，我的母親是奴隸。只有殺了您，我才能立功，才能讓我娘過上稍微好點的日子。我知道您是個好人，但是我真的別無選擇。現在，求您給我一個痛快吧！” 說著，他掙扎著，試圖掙脫門客的束縛，衝向那些鋒利的劍刃。 “且慢！”封烈大將軍厲聲喝止，他雙手緊捧著穿透身體的劍身，神色悽然地對門客們說，“這孩子是個難得的孝子，你們放開他，讓他走吧。” 他艱難地轉向小乞兒，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與遺憾：“希望你能回去好好照顧你的母親，你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勇士！” 言罷，封烈猛地一用力，將長劍從胸口拔出。頓時，一股鮮血如注，從他的胸膛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