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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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人聞言微微有些驚訝，對於她這樣忽然轉變的態度，一時有些沒弄明白兒媳的心思。 “明家丫頭雖是懂些醫術，但並不時常為人看診。” “且人家這次是受嘉兒相邀前來作客的，你若覺得府裡的大夫不怎樣，我明日請劉御醫來為你看看。” 盧昭卻是搖頭，“不必麻煩太醫，兒媳只是擔心身子不好，會連累了腹中胎兒，想著明姑娘是自己人，倒忘了她是妹妹的貴客。” “是兒媳不懂事了。” 朱夫人聽見她如此說，眉頭輕輕蹙起，卻又很快散下，“你剛剛有了身孕，不宜思慮過多，安心養著便是。” 盧昭見提起腹中孩兒她都不肯答應讓明芙來，心中不悅再加焦急，一時胃裡又來了反應，抱著痰盂嘔了起來。 “這怎麼……” 朱夫人被攙扶著往後退了幾步，碧瑤連忙放下床幔過來回道：“回夫人，大奶奶一下午都是這樣，不止連飯吃不得，就是喝口水也要吐出來，奴婢實在不知該怎麼好了……” 盧昭坐在床幔裡面，聲音虛弱地說：“是兒媳不爭氣，讓母親擔憂了。” 朱夫人看到她這副惱火的模樣實在不忍，嘆息說：“這樣也不是辦法，罷了，我便舔著這張臉請明家丫頭明早來幫你看看。” “昭兒多謝母親。” 看著朱夫人走遠的背影，盧昭如釋重負地長吁了一口氣。 國公府不比她們盧府，高牆大院，守備森嚴，且是大白日的，誰能公然闖進信國公府，然後悄無聲息地將那封匿名信送進她的房中？ 盧昭能想到的只有明芙。 不然為何她嫁進國公府兩個月都無事，偏偏明芙昨日一來，今日自己就收到這信？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而且不管這件事同明芙有沒有關係，姨娘留給她的那兩個燙手山芋她也得找個人甩出去。 那個人已經找上了她，她不想死！ 老天眷顧她，給了她一副好八字。 讓她從一個四品官員的庶女搖身一變，成了一品國公府的大奶奶，現在她有身份有地位，有待她體貼的夫君，有將出生的孩兒，她的未來一片敞亮。 她絕不能因為一件什麼也不知道的事去死！ 聽聞盧昭請自己為她看診，明芙蹙眉，心中微有些不解，只是朱夫人素來不怎麼向她開口，便應下隨她一起去了盧昭的院子裡。 “夫人，大奶奶一早起來到現在就沒好過，此刻形容不整，恐在您跟前失了禮數，還請夫人和大姑娘在外間稍坐片刻。” 朱夫人看著說話的碧瑤，眸光微閃。 她未動聲色，面上仍是一副溫和模樣，淡淡坐在椅子上，心中卻狐疑起來。 明芙由丫鬟引著進了裡間，屋中的同外間相通的窗關著，一絲風不透，味道有些不太好聞。 盧昭待她走近，細瘦的手臂緩緩挑開白色繡花的床幔，一雙眼默默凝視著明芙，她笑道：“又要勞煩明姑娘了。” 丫鬟搬來圓凳，明芙坐下放好脈枕，抬眸示意她將手放上來。 盧昭緩緩伸出手臂，卻在明芙將要搭在她脈上時忽然收回。 瞥了一眼外間，她輕聲道：“不用你為我看診，我只是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盧昭觀察著她的反應，試探道：“我知道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明芙看著盧昭，滿目不解。 “昨天我屋中的東西，是你叫人放的，對吧？” 盧昭話落，雙眼死死盯著明芙，她話說得模稜兩可，知曉昨日事的人，自然能聽懂她在說什麼，不知道的也無法從她的話中推測出什麼。 明芙顰眉斂眸，雖不知她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但知曉她這次尋自己絕非是為了看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若是為了試探，你找錯人了。” “試探？明姑娘這話從何說起？” 盧昭微勾著唇角，雖是這樣說，卻掩不住眼中妄圖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的算計。 明芙見狀微微，看了眼緊閉著的裡屋門，淡笑道：“便從那裡說起，你想要單獨見我，應是有的話有的事，不能讓國公夫人知道。” 盧昭哂笑，“這只是你的惡意揣測，我只是害喜嚴重，不便給婆母請安。” “害喜？” 明芙搖頭，“你除了嘔吐之外，應當還有其他症狀，譬如雙腿疲酸無力，腰腹麻脹，口中乾渴泛苦。” “我之前診過你的脈，你的胞宮因為受損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懷孕生子一事變得比常人不易。” “便是你恢復調養的好，也不會這麼快有孕，且昨日見你從屏風後出來，兩條腿疲軟無力，幾乎是被人拖著在走……” 盧昭看向明芙，面色如土，緊抿著唇沉默不語。 明芙想了想道：“前兩日，宮中宴席上太后娘娘賞了許多瓜果，你現在多半是寒飲未化導致的肝木欠調，這種症狀在脈象上的表現弦滑，與滑脈有相通之處。” “昨日府醫一到，你便同他說了月信推遲的事，府醫便先入為主判斷你是喜脈，不過他亦不敢確定，所以未將話說死。” 盧昭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明芙，腦中叫囂著不知冒出多少辯駁的話，最後出口只得一句，“你胡說！” “府醫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