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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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實在是巧。” 李政釗感嘆一聲，看著霍凝問道：“不知明同知現在可還好？” 霍凝皺眉，回視著他微微搖頭，“怕是不太好。” 聽聞此言，李政釗心中愈發地忐忑不安，手心額頭都冒出汗來。 怎偏巧是趕在今日？ 若是明棠當真有了什麼好歹，那明正卿同聖上的怒火，恐是要他來承擔了。 李政釗抿了抿唇，對著霍凝略微低身拱了拱手，“霍大人，老夫今日有個不情之請。” 霍凝見狀，有些受寵若驚地虛扶了一把，“李大人言重了，有什麼事情您吩咐就是。” “若是.....” 耳邊兩道商販叫喊之聲將他的話打斷，李政釗託著霍凝的手臂將他拉到一邊，又謹慎地扭頭看了看左右才道：“今日的事，若是明公問起，還萬望霍大人同明公如實說，萬莫讓明公誤會。” 霍凝笑眯眯道：“自然，本官為人最是正直，向來不屑那些口不應心無中生有的事，想來李大人同我也是一樣。” “是，是。” 霍凝的目光十分誠摯，卻令李政釗莫名有些心虛。正暗自品咂他這話時，霍凝道：“李大人無需憂慮，方才大人所說令我等全力支援聖上的話，本官已銘記在心。” “本官定以李大人為表率，全力支援聖上改革。” “如此……甚好。” 他說的誠懇，李政釗卻只能訕訕一笑。 便方才說話時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恐怕也得死咬著這一口不放了。 如今讓他那族弟舍些錢財，總比自己被丟官罷職，甚至賠上性命的強。 “李大人不必多心，明公問起時本官一定如實告知。” 李政釗抬眸看向霍凝，片刻後一輛馬車停在二人跟前。 “霍大人若無旁的事，一起回城？” 在車上思考了幾息，李政釗又開啟車簾道。 霍凝從善如流，大步跨進車廂。 二人一路無話，只偶爾視線相對時，霍凝都爽朗一笑，那胸無城府一身浩然正氣的模樣，讓李政釗不忍對視。 馬車剛入城門，便遇明府的人請他們去府中一敘。 明府微草院中，太醫院院判李宥禮方自內室中出來，眼睛已經哭紅的王氏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李太醫，我夫君他怎樣了？” 李宥禮淺淺一揖，側身避過王氏，扶袖走到外間對明正卿躬身見了個禮道：“明公。” 明正卿此刻面色是難得一見的陰沉，“我兒如何，李太醫直言便是。” “明公子渾水入肺，引發高熱，下官已經命人去熬退熱的藥。” 李宥禮回身看了一眼屋內，微微提了一口氣道：“今夜下官會守在此處，請明公放心。” “李太醫，我夫君可有性命之憂？” 明芙扶著王氏自屋中出來，眼圈亦是紅紅的。 李宥禮道：“這個下官不好說，端看今晚過後。” 似不忍見這二人實在傷心，李宥禮隨後又補了一句，“幸是明公子及時得救，吸進肺裡的水並不多，明公子......應當性命無虞。” 說完此話，李太醫又轉身回了內室。 明芙不忍再看王氏哭得這般支離破碎的模樣，扶著她柔聲道：“李太醫是太醫院首，他若說阿兄會無事，阿兄定會無事。” 王氏一雙眼腫脹到視物都有些模糊，她拍了拍明芙的手，欲說什麼，可字還未吐出口，又被一陣哽咽壓下。 知曉她不想說話，明芙扶著自家嫂嫂在美人靠上躺下。 自己則坐在一旁放著青藍相間氈子靠背枕的圈椅上，靜靜聽著內室中的動靜。 院中有下人進來，對明正卿恭敬道：“老爺，李、霍二位大人到了。” 明正卿點了點頭，回身看了一眼屋子裡頭，“叫人守在這裡，有事隨時來尋我。” 說罷他轉身去了前院正堂。 因著今日明棠夫婦回來，府中提前備了許多王氏和明棠喜歡的吃食，現今還原封不動地擺在廚房。 到了晚上，佩寧同黛鳶各端了一碗粥來，王氏仍是懨懨，不肯進食。 明芙亦是沒有胃口，聽到綿兒在鬧覺哭個不停，她起身去了偏房。 以往到了夜裡要睡得時候都是王氏在哄，今日不見母親，才一歲的孩子哭得厲害。 李奶孃抱著孩子又是拍又是哄，想盡了辦法還是沒哄好，見明芙進來，連忙賠禮道：“吵到姑娘了吧？” 明芙微微搖頭，“無妨，我來看看綿兒。” 小女娃眼睜半睜半合，困得直點頭，卻還是憋著勁兒得哭。 上午時嗓子便已哭啞，現在分明在張大嘴哭泣，聲音卻似被擋在喉嚨裡頭髮不出來，悶悶地聽著就叫人心疼得緊。 見明芙想抱孩子，李奶孃笑道：“姑娘哪裡會哄孩子？您別瞧這孩子小，可稍微抱一會兒且費勁著呢。” “其實小小姐平日乖巧的很，許是今日受了驚嚇，這才哭鬧的多些。” “等明日她睡醒了，再把人給你送去。” 明芙見她哄得盡心，便也沒強求，只朝她柔柔笑了一下。 李奶孃是王氏在汝州時買進府的，今日還是頭次來明府。 那時王氏見她身世可憐，被父親以五百個銅錢賣給了城中一個老鰥夫做老婆。 那一家又各個心狠，李奶孃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