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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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平常的星期五，佩妮從學校回來就把自己砸在柔軟的沙發上動也不動。 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學校這種地方？又為什麼學校裡的嘰嘰喳喳的小屁孩那麼多！ 天知道她被幾個男孩女孩圍在中間感覺耳膜都要炸了！ 她之前在家裡吐槽過，莉莉認為這是她受歡迎的表現，她的父母親笑著打趣她應該活潑點…… 很難想象這樣的校園生活她還要過上那麼多年，蒼了個天的。 “佩妮！佩妮！我們出去玩吧！”已經七歲的莉莉精力旺盛的不像人類，上了一週課她累的要死只想躺屍，莉莉還有心情出去玩。 架不住莉莉的魔音繞耳，在伊萬斯夫人“早點回來吃飯”的囑咐下，佩妮被莉莉拖著出了家門。 此時天色已至向晚，夕陽最後一縷橘色的光也隱去，莉莉拉著佩妮在離家幾百米的小型遊樂場裡停下，遊樂場裡沒有其他小孩，姐妹倆佔據了遊樂場唯二的鞦韆。 莉莉的鞦韆蕩的高高的，彷彿要飛到天上去，紅色的長髮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她嘴裡發出愉悅的笑聲，明媚漂亮極了。 佩妮沉浸在妹妹的盛世美顏裡，嘴角帶著輕鬆的笑意，同樣耀眼的紅色長髮被她鬆鬆垮垮地綁在腦後，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地，鞦韆像搖椅一樣悠閒晃動著。 “佩妮飛高一點！”莉莉已經玩瘋了，鞦韆的高度達到最大，她衝著佩妮興奮地喊道。 簡單地拒絕了妹妹發來的邀請，佩妮再次感嘆莉莉的精力之旺盛，讓她聯想起前世那些只在書本上見過的魔獸。 收回了發散開來的思緒，佩妮敏銳地察覺到有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和莉莉身上，沒有察覺到惡意但她不喜歡被窺視的感覺，於是她對莉莉喊道，“莉莉，停下，媽媽不讓你這麼做！” 她以為她親愛的妹妹會理解她委婉的提醒，因為她幾乎從不說這樣的話。 直到莉莉輕盈地從彷彿要盪到天上去的鞦韆上落地前，前後時間不超過三秒，顯然她用了魔法，之後莉莉還翹著嘴角得意地表情望著她。 莉莉：主打一個聽話！ 佩妮嘴角抽了抽，沉默了一瞬，算了看都被看到了，管他的。 “莉莉，該回家吃飯了。” “哦，不！不我們才剛出來，佩妮……” 毀滅吧，累了。 紅髮女孩的撒嬌賣萌佩妮總是拒絕不了，再一次地佩妮被莉莉拉到鞦韆旁的花圃邊上。莉莉饒有興趣地扒拉這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她旁邊的佩妮心不在焉地蹲在她旁邊，視線不時投向不遠處茂密的、可以藏下一個小孩的灌木叢。 就一小會兒沒注意到莉莉，轉頭的功夫佩妮就看見她親愛的妹妹手裡拿著一朵破敗的紫色花朵，魔力湧動，花朵恢復成剛盛開的樣子。 “佩妮，你看！”小女孩臉上的笑容比她的紅髮還耀眼，祖母綠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會發光，望向佩妮的眼裡全是不掩飾的歡喜。 莉莉有什麼錯，她只是想把喜歡的分享給最喜歡的姐姐而已！ 佩妮心裡剛升起的那一丟丟想要責備她的想法在莉莉望向她的瞬間被打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驕傲，她的妹妹就是這麼能幹！ “真厲害！” 聽到來自姐姐的誇獎，莉莉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這是魔法！”旁邊的灌木叢後面跳出來一個小男孩對著兩姐妹說道。 小男孩看起來瘦瘦小小，頭髮也油膩膩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大約是對自己突然出現感到抱歉，泛黃的臉上泛著些紅色。他穿著一件不太好看的寬大外衣，外衣裡面的襯衫是女款也同外衣一樣過於寬大了，他人套在衣服裡顯得有些滑稽。 男孩顯得激動又緊張，看了一眼站在莉莉身旁皺著眉的佩妮放低了聲音說：“我知道你是什麼人。” “你什麼意思？”莉莉悄悄抓住佩妮的手問道。 “你是……你是一個女巫。”小男孩小聲說道。 莉莉對於女巫的印象還停留在給公主毒蘋果的惡毒女人身上，她被冒犯到了，狠狠瞪了一眼小男孩大聲道，“那可不是個好詞！” 說完轉身就拉著佩妮想走，圓潤的小臉被氣得鼓鼓的，可愛極了。 佩妮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那男孩，他看起來挺窘迫的，眼神倒是很堅定，特別是說莉莉是個女巫的時候。 見莉莉想走，他著急地追了上去，寬大的外套像蝙蝠的翅膀般上下扇動著，他的聲音急切而堅定，“你是！” “你是一個女巫！我看了你好一會兒了，你會魔法！” “我媽媽就是個女巫，而我也是一個巫師！我們是一樣的！” 一口氣說了好長一段話，男孩鬆了口氣似的，隨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莉莉，莫名有種等待命運抉擇般的忐忑。 “佩妮……”莉莉迷茫了，眨巴著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姐姐。 “巫師？”這是佩妮除了在童話書上第一次在現實中聽到這個詞，聽那孩子的話大約是和魔法師一樣的稱呼，那孩子說她媽媽是女巫他應該會了解關於“巫師們”的事。 “我是佩妮·伊萬斯，這是我的妹妹莉莉·伊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