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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火苗舔上來,將林簡蒼白的側臉照映得橙紅一片,等到燒完了幾疊紙幣,林簡才低聲開口,輕語似的問:“這麼多年沒回來看你,怨我嗎?”
“你肯定說不怨是吧……但我卻希望你能怪我,或者乾脆罵我一頓。”
“將你一個人留在這好幾年,孤孤單單的,逢年過節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是當兒子的不孝至極。”
“爸,這次我回來,要留很長時間,等明年春天,找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我就把你接到身邊。”
斷斷續續說到這,林簡聲音頓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搖搖頭:“也不對……再多也就三年,我可能又要走,到時候你還是一個人,可怎麼辦呢……”
“總歸是兒子的錯,自己顛沛流離沒個定所,讓你也跟著折騰。”
銅盆中的烈焰被西北風一吹,燒得更旺,熾熱的溫度烤得林簡眼底幹疼。紙錢燒完了,他拎起一串金元寶放進火盆中,隔了許久,才說:“有件事,不說你可能也知道了。”
“我又遇著他了。”
這句話說完,林簡兀自沉默了許久,像是在心底醞釀著一場情緒風暴,但就在這場颶風將要破心而出狂飆到嘴邊時,又堪堪止住,最終變成了一句極其平靜淡然的直敘。
“是,我還喜歡他。”
“從十幾歲到二十多歲,甚至到以後的幾十歲,我好像……沒有別的選擇。”
“……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少年初初心動是那個人,遲暮餘生,也是那個人。
“小叔叔這三個字我還是不怎
() 麼喊得出口,好像每次這樣叫他,都像是……把他推得更遠了一點,但其實我知道,這只是我私心作祟的錯覺。”
“他那個人還那樣,對我也像從前……不,比之前還要好,但是——”
林簡深吸一口氣,低垂著頭不敢去看墓碑上的名字,修長的手指將手裡那枚金元寶都攥得褶皺變形:“我一邊說著讓他像曾經一樣,只當我是家人,一邊又……忍不住痴心妄想……”
“甚至,他對我越好,我自己越模糊,生怕有一天會忍不住越了界……”
“爸,你要是還在,會怎麼跟我說?”
是逼迫我即時清醒,還是縱容我永久沉淪?
風聲蕭蕭,太陽已然垂落西山,天際一片雲霞血紅。
林簡將最後幾個金元寶放進盆中,一直垂眸盯著那簇火苗,漸弱漸熄,直至只剩零星火光在灰色的餘燼中跳動。
分別那麼久,而相見也不過這匆匆一面。
人生好像就是一場重複的離別與相遇,週而復始,輪迴不休。
要回去了。
在冷風中跪坐太長時間,林簡的雙膝和腿早已經麻木痠疼,他緩緩起身,看著林江河的墓碑又緘默半晌,終於準備離開。
而就在此時,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輕緩卻沉穩有力——>r />
無論多少年,沈恪的腳步聲他永遠能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林簡猛地回身看去,力道太過突然了,以至於整個人趔趄了一下才站穩,隨後,他難以置信地屏住了呼吸。
沈恪身著黑色長款風衣,高大而挺拔地站在暮色的冷風之中,明明是凋敝枯椏萬物白草黃雲的凜冬,但他單單停住腳步立於寒風之中,就能讓人覺得周身暖意驟燃。
“你……咳咳……”林簡愕然之下不知該作何反應,張張嘴,卻嗆了一口老北風,偏過頭低聲咳了好半天,才勉強啞聲喃喃出聲:“……你怎麼來了?”
沈恪邁步靠近,從風衣口袋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他,溫聲說:“擦一擦,眼淚都咳出來了。”而後才回答他的問題,“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過來——來替你看看他。”
林簡攥著拿包紙巾說不出話。
沈恪走到林江河的墓前,將手裡的花捧放在另一邊,也是純白色的一束,正好和林簡帶來的那捧一左一右,像是相對的守護。
順著林簡的視線看過去,沈恪放下捧花後並未起身,而是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放手帕,神色自然地將林江河墓碑上的浮塵黃土擦去。
他忽然想起來,小的時候每年沈恪帶他來祭拜林江河,都會準備這樣一塊手帕,遞給站在墓前略顯沉默的自己,而後沉聲說,過年了,給你爸爸擦擦墓碑。
林簡眼眶倏地發熱。
原來……原來剛到墓前時閃過的念頭並不是錯覺。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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