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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行?”林簡微垂下頭,又問了一遍。
從沈恪的角度看過去,
能看見他修長的脖頸與肩背拉出一道利落繃緊的線條(),像是一張被人蓄力拉開的弓?[((),弦韌勁道,拗成固執又倔強的姿態。
沈恪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一些,他輕聲叫了一句他的名字“林簡,你抬頭。”
林簡卻沒動,過了很久,沈恪發現他一直繃著的那口氣似乎消散了,肩膀的線條几不可查地垂落坍塌下來,彷彿堅持過後的驟然脫力。
又過了很長時間,林簡終於抬起頭,直視著他問:“或者,你想我怎麼樣呢?”根本不等,亦或是不需要沈恪的回答,他語速稍快地自顧說下去,“怎麼樣都可以的,只要你說。”
“再不見面,或者我再離開,不出現在你面前,都可以。”
“只要你說出來。”
半晌,沈恪說:“我從沒那樣想過。”
“好。”林簡點點頭,眼底的血絲似乎又重了一點,但卻沒有水汽,畢竟他從不在這個人面前流眼淚,“其他的呢,只要你說出來,我就去做,但是——”
林簡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那麼輕卻那麼重:“只有一件事不行,你管不著。”
這一瞬,沈恪眸光無聲晃動了一下。
一件事,什麼事?
就是喜歡你這件事。
我沒辦法控制,你也同樣管不著。
因為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
與你無關,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數我一身傲骨,卻甘願淪為這場愛意的囚徒。
只肯為愛臣服。
沈恪久久沉默,只是用黑沉的目光靜靜看著眼前的青年。
面容蒼白清瘦,眉眼清冷又犀利,這樣一個疏離孤拔的林簡,卻會用最虔誠卑微的口吻說喜歡,用自暴自棄甚至是自我厭棄的姿態,豪擲一場長達數十年的、完全看不到盡頭的暗戀。
恍惚間,沈恪又想起昨晚無數次問過自己的那句話——
沈恪,你都做了什麼?
有很輕微的聲音傳來,片刻後,身側的陽光被高大的身影擋住,林簡怔然抬起頭,看著走到他身邊來的沈恪。
兩道目光在半空碰撞糾纏,過幾秒,沈恪忽然抬起手,掌心覆在他的頭頂,很輕地揉了兩下。
“別難過了。”沈恪的聲音如同揉在他發頂的手掌一張,溫沉又輕緩,帶著安撫與縱容的力道,說,“林簡,我不管你,你且自在隨心。”
你的愛意,永遠珍貴而自由。
那天沈恪離開後,林簡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
一來是城市公園的專案破土動工,他和專案組需要每日進工地踏勘現場,此外工程開始後,便有無數份彙報方案和進度報告需要他來寫,原本就有限的時間又遭遇無限壓榨,連續加班再次成了常態。
好在這樣忙碌的工作狀態能夠讓人無暇其他,像是完美的偽裝,疲憊感能夠抵消一切夜深人靜時的獨自幻想。
經過那夜的“酒局風波”後,林簡本以為再回到專案組時
() ,會迎來此起彼伏的各異眼光,但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後,他發現自己可能有些杞人憂天了。
那天晚上他被沈恪帶走的事,除了方景維之外,似乎再無人知曉。
而方景維在親眼目睹了他與沈氏大老闆種種不同尋常的關係後,也沒有私自詰問過他,只是在一次深夜加班時分,兩人去茶水間衝咖啡偶然撞面時問了一句:“你和沈氏的沈董之前認識?”
林簡沒有刻意迴避,卻也沒想詳細解釋,只是說:“算是,小時候曾在他家裡住過一段時間。”
“怪不得。”方景維端著咖啡杯釋然而笑,“看來是我那晚聽錯了,所以才會錯意,原來是這樣。”
“聽錯什麼?”林簡邁出茶水間的腳步一頓,回身問。
方景維笑道:“那晚沈董說‘我的人’,我還暗自吃驚,以為……現在想來,應該是我酒後聽得不真切,他說的,可能是“我家的人”,是我理解有誤。”
“哦,這樣。”林簡怔然片刻,卻對方景維剛剛的描述完全沒有印象,大概是那晚他確實喝得太多,以至於只記得是沈恪憑空天降將他帶走,對於當時他說了什麼,卻絲毫不記得。
“還有……”方景維稍作猶豫,而後竟然舉著咖啡杯朝他微微欠身,歉意道,“那晚我酒喝得多,言行舉止可能有些失態了,如果有冒犯到你的地方,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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