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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吁一口氣,捏著那塊天都令牌龍行虎步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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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日,西邊的靈蘊果真越來越強,估計真有天成秘境現世,也就是三四日後會出現那道“門”。除了這個,溫禾安讓手底下的人十二個時辰都盯著一品春,發現裡面幾乎沒有人進出,在喧鬧的氣氛中,那邊反倒現出死一般的靜寂。
穆勒也沒有出來。
沒有著手為溫流光的閉關而人為構建出個秘境來。
這不應該。
連著盯了這麼兩天,溫禾安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天都準備進這個天成的秘境,秘境中小世界最多,每個小世界都可以用來閉關,說不定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機緣。
還有一點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是,秘境趕在這時候出來,是不是,也跟傳說中的天授旨和帝源有點聯絡。
如此一來,在兩者都可得的情況下,不肯放棄任何一邊,倒挺符合天都一直以來渴望魚與熊掌兼得的作風。
理完琅州的事,剩下的就都清晰明瞭了。
還有一件讓溫禾安隱隱擔憂的事是,先前溺海妖物動亂的事,巫山倒是守得嚴實了,但擁有溺海觀測臺,下溺海遇見妖群的,也不止巫山一家,不知是人人都說,還是有人暗中拱火。
總之,現在關於妖物,妖骸之亂的事,時隔千年,又一次以風一般的速度傳遍了每個人的耳朵,引起了不少人的警惕和猜測。
但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只好任由他們去。
這兩天,溫禾安和陸嶼然都各自忙著,沒有再見,倒是偶爾能闔眼休息一下的時候,她會想
() 起他說的那兩句話。
三月二十,清晨,霧靄茫茫,朝雲靉靆,溫禾安回了城東。
商淮隨便拉了張椅子,羅青山還在大啃醫術古經,聽他止不住罵王廷軍不要臉,她進門的時候,正聽見話的小半句,伴著明顯的嘲諷聲:“……丟了的東西,還想要回去?哪來的大臉?用塘沽計劃算計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會付出代價?他們敢動一下,我親自去戰場指揮,把琅州也奪了。”
羅青山頭也不回地給建議:“我覺得算了,你去指揮,勝負就不好說了。”
溫禾安眨了眨眼睛,斂住氣息,腳步的步伐一時停也不是,進也不是。
羅青山顯然對這種事不感興趣,他捏著手裡的一頁紙,又到了每日上去給陸嶼然彙報進展的時間,他家公子對妖化的事,比溫禾安這個當事人更為上心,他低聲問商淮:“公子今日心情如何?我上去可需要等?”
“要等,幕一還在樓上排著呢。你說怎麼就巫山的事這麼多,怎麼處理都處理不完。”商淮重重嘆息,又說:“今天心情怎麼樣不知道,反正我昨天上去是夠嗆。”
羅青山有點遲疑了,聲音壓得更低:“公子和二少主又鬧不開心了?”
“二少主開不開心不好說,反正你家公子是不開心。”商淮摸了摸後頸,伸了下胳膊,懶洋洋地道:“風月情嘛,誰先在意誰就難受。你看看陸嶼然,啊,我還是昨天聽你說才知道,他自己說解契,結果分開之後還惦念人的訊息呢,能不栽麼。”
商淮現在巴不得身邊人都栽,能徹底忘了他在凌枝身上栽的那個翻天大跟頭。
羅青山立馬拍了下他的胳膊,說:“我那是被你套話,你可千萬別說。”
溫禾安這腳步到底還是沒踏進去,她去院裡的石桌上坐了會,拿出四方鏡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四方鏡上一直表現得很冷淡,這兩天他們聯絡,跟別的時候也沒差別。
一直、不開心嗎。
半刻鐘後,溫禾安上樓,臨時插了個隊,排在了羅青山的前面,在幕一出來後,她屈指敲了敲書房的門。
得到應允後,她推門而進。
陸嶼然抬眼,見是她,有些詫異。
溫禾安雙手交疊著背在身後,長紗裙被風吹得朝前掠動,青絲只用根綢帶繫著,紮了個漂亮的結,朱唇皓齒,烏珠顧盼。
她走到陸嶼然跟前,乾淨得像窗下花苞上蓄了一夜結成的露珠。
“知道你忙,我就待一會。”
溫禾安走到他跟前,輕一啟唇,輕輕喊了他的名字:“陸嶼然。”
陸嶼然放下手裡的事,垂眸,聲線略低:“嗯?”
“三年前。”
三個字。
就叫陸嶼然眼神微沉。
他和溫禾安之間,出現三年前這個字眼,總歸不會是什麼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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