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多嘴多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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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鳴戀戀不捨地看著“大藍蜻蜓”，這是他才剛剛得到的最棒的禮物，現在馬上就要分開。令他有一種把新車停到郊外的荒唐的感覺，但又不得不停在那兒。

“如果我們能離開這裡，我給你做一個簡易的呼叫機。無論你走到哪兒，都能控制這架永遠屬於你的龐然大物。”韋伯斯輕輕地對吳鳴保證說。他真的很多情，但又有間歇性的精神病，吳鳴很難在內心評價這個人。也許曾經的他就是個多情又體貼溫柔的人，而在遭遇到組織的背叛和地獄般的折磨後，情緒閾值變小了。

“你有什麼額——怎麼說呢，還真不好說出口。”吳鳴猶豫了一陣，實在找不到可以替換“目的”的詞。他的詞彙量真的很少。

“接近你的目的嗎？”韋伯斯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因為我已經沒有棲身之地了。”

吳鳴很尷尬，真的很尷尬。他彷彿在不經意間傷害了一個男人的自尊。

“你剛才說這裡的環境與吳鳴有關？”韋伯斯大聲地問。

超管扭回頭來，她沒有止步的打算，應該不是用眼睛來看路的——實際上也是，是無人機在探路。

“是一個女孩兒，關於她的情報我不便多說。但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她現在是吳鳴複製體的妹妹。這樣一來，至少究其根源，她是與吳鳴脫不了關係的。”

“又來個妹妹？”水星腦袋忽然一撇，她沒看向任何人。不消片刻，她忽然又欣然自得，自言自語地說：“他的妹妹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那全是眼白的只會玩冰的臭屁小孩現在都開始精心挑選中意的胎盤了。只有雷電才是狂暴的力量，才能成為吳鳴的左膀右臂。”

“你說什麼？”吳鳴耳朵不好使了，但隱約聽到水星好像在咒人。且罵得很髒。

“沒什麼，注意看路。”

——？！

超管繼續說：“她衝動的來訪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那時她昏迷了，但她可怕的力量仍在源源不斷湧出來，我們從未見過那樣的力量，好像創世神一樣……”

“哈！！你們看！話多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劉威很高興，因為他終於能擺脫隊友們私下裡給他貼上的“多嘴多舌”的標籤。因為他謹記保密的同時，一定要把這個秘密換個方式說出去，要不然心裡總會擔心秘密洩露。

“對不起，還請恕我多言。”超管識趣地閉上了嘴。這種玻璃質的地板給人的觸感竟然不是堅硬的，有較好的彈性。但吳鳴毫不懷疑它的堅固程度，畢竟在他看來，玻璃是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物體了。他們走在上面不會發出“蹬蹬蹬”的腳步聲，也不會有“刺刺”的摩擦聲，或有可能是鞋底材質的原因。但無論如何，大家較好的談話氣氛忽然不見了，聲音在這一刻都戛然而止，環境中一片沉寂，或許會有衣服的摩擦聲，但這微小的動靜在這時更顯得讓人難堪。

劉威覺得這一瞬間足有一萬雙視線向他投來，密密麻麻，相當擁擠。每雙視線都射出足夠釘死他的殺意，他全身都在凜然的視線範圍內，幾乎沒有任何一小片面板是感受不到的。

大概過了有半分鐘之久，劉威終於頂著巨大壓力開口了，他的聲音既尖細又顫抖。“後、後來呢？”

“……”

回答他的仍是一陣沉寂。不，是死寂，而且是冷酷的死寂。

——這個大小王不分的、卑賤又垃圾的AI竟然無視了人類身份的他！

劉威感到這一萬雙目光的數量在暴增，而且他終於看到了吳鳴常說的殺意。濃厚的、黑色的、窒息般的殺意。他本著“我不信你們會突然暴起殺死我”的想法，低下頭默默地跟在隊伍中前進。

接下來的路程就“好走多了”，沒有人出聲，沒有人主動製造動靜，沒有人打破沉靜。全員都心不在焉的機械般地前進，好像思緒都飄到了未知的領域；劉威也同樣如此，他覺得自己正走在地府的森林中，幽暗和寒冷包裹著他，死亡和絕望的味道充斥鼻間，但他並不感到孤獨，因為黑白無常拖著鐵鏈的迴響跟在他的腳步聲後……

這受火焰清洗的焚場並不很大，他們很快就走了出去，但沒有人具體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以至於造成韋伯斯說的“實驗事故”中不得不採取的最安全的有效措施。

當然，那昏迷女孩也成了一個謎團。

光明重又迴歸，腳下仍是一個個獨立的實驗室，而他們只能看到腳下，卻看不到白色世界的遠方。

後來可能是超管做了什麼無聲的解釋，他們經過的地面會變得有色，如正常的白色瓷磚一樣，唯獨腳下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