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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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就在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為了太子之事唏噓不已操碎心的時候，太子李承乾出現在了立政殿外。 他來了，他來了……雖然他不是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可是，他的每一步，都略顯沉重。 畢竟，年少的李承乾知道自己一旦開口讓賢，父皇和母后很大機率會同意的，自從楚王回宮後，父皇和母后對楚王的疼愛比他和李泰加起來都要多。 儘管太子太師李綱，極力勸阻，言之鑿鑿，太子之位絕不可讓，向來只有爭太子，還從未聽說，有過讓太子的，奈何李承乾心意已決！ 目送太子李承乾直奔立政殿而去時，李綱也是仰天長嘆，莫非老夫真是太子殺手不成？ 立政殿裡，長孫皇后握緊了李世民的手：“二郎，這個時候承乾前來，怕是因為知道了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 李世民鄭重的點點頭，低語道：“孩子心裡不痛快，自然要找咱們做父皇母后的……” 李承乾踏足立政殿內，那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屬實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心痛啊。 仔細一看，眼睛還是紅腫的，毫無疑問，這孩子剛剛大哭過一場。 一瞬間而已，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的心，都莫名的疼痛了起來！ “兒臣，給父皇和母后請安！” 李承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著實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都慌忙站起身來。 “承乾，你這是怎麼了？今日為何行此大禮？”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左右攙扶著自己的兒子，不曾想，李承乾根本就不起來。 “父皇，母后……您聽兒臣把話說完，否則的話，兒臣會長跪於此。” “好孩子，有話你儘管說……”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已經猜到了，承乾之所以這樣，肯定是知道了今日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否則，依照這孩子素來乖巧的脾性，絕對不會如此的。 “父皇，母后……兒臣不想當這太子了……” 話未說完，豆大的眼淚，便從李承乾臉頰滾落下來。 李承乾的眼淚，讓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不忍直視。 “承乾，休得胡言，這太子豈能是說不當就不當的？” 李世民話音剛落，李承乾開口說道。 “父皇，母后……是兒臣德不配位，今日顯徳殿裡發生的事情，兒臣都已經知道了，大哥大勝高句麗，承乾是真感到高興，御史臺中丞魏徵啟奏另立太子，兒臣以為，早晚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父皇，母后……十一年來，您對兒臣寄予厚望，呵護有加，兒臣也想努力做好一位太子，努力在諸皇子和公主面前，做好一位大哥……可是，兒臣也沒有想到，承乾上面還有一個大哥……” 李承乾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板上，心痛的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不能呼吸。 “承乾，你大哥的事情，屬實是父皇和母后做的不對，我們曾經以為，再也找不到寬兒了，寬兒再也回不到我們身邊了，所以對於你大哥的事情，父皇和母后，對你們幾個隻字未提……承乾，你要相信，父皇和母后，一直都是疼愛你們的，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寬兒初回皇宮，父皇和母后屬實對你們幾個，沒有像以往那樣親近，是父皇和母后的過錯，父皇和母后之所以那段時間格外疼愛寬兒，因為他在外面流落了十三年，這孩子，吃了太多太多太多的苦，父皇和母后想盡力補償給他一些，以往缺失的父愛和母愛……” 李世民話音落地，李承乾開口說道：“兒臣明白父皇和母后，也理解父皇和母后……其實大哥回宮後，承乾也得到了許多歡樂，承乾的琉璃杯便是大哥贈予的，大哥還教會了承乾騎術。” “父皇，母后……大哥實在是太過優秀了，無論是文韜武略還是建功立業上，承乾都遠不如大哥，隨著大哥功勞越來越多，可以想象，以後朝堂之上，另立太子的聲音會越來越盛……” “兒臣現在讓賢為時未晚，兒臣只有一個請求，能夠平安度過餘生……兒臣可以不要太子，只求能夠苟活餘生，別落的……” 呼！ 呼！ 李承乾話音落地，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齊齊淚奔。 雖然李承乾後面的話沒有說，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自然也能猜測到他想說什麼。 當年李承道被押走的時候，李承乾可是親眼目睹的，尚且年少無知他，還質問禁衛軍，你們要把承道哥帶去哪裡？ 最後知道真相的李承乾，為此痛哭失聲，鬱鬱寡歡了好長一段時間。 長孫皇后眼含熱淚，握緊李世民的手，都在顫抖著，李世民何嘗不是如此。 當年發生的事情，對孩子們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正因為如此，李世民才期望，以後的李唐皇室，再也不要發生同樣的事情，更何況，未來的帝王，將會出自他李世民的皇子之中。 “承乾，父皇和母后，再問你一遍，剛剛所言真是你內心所想？” “回父皇和母后的話，兒臣還有其它的選擇嗎？早日讓賢無論是對國家社稷，還是對父皇母后，以及承乾和大哥來說，或許都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