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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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有這筆錢？”劉皓坤忽然又有些懷疑，這些年兩人始終心無芥蒂，對彼此的收入瞭如指掌，如果景勳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資金來源，一定躲不過他的眼睛，以他的個性絕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劉皓坤擔心這其中有詐，別是景勳為了離婚打出的幌子。

“確定。”景勳沒有絲毫猶豫。

“你確定能現付？”劉皓坤不依不饒。

“.......只要你同意離婚，錢我會直接打到你的賬戶。”景勳承諾。

劉皓坤沉默了很久，兩人於無聲中僵持著，都在等著對方的妥協。

“你想什麼時候辦手續？”終於，劉皓坤咬牙問。

“越快越好。”景勳閉了閉眼睛，輕聲說。

“那就如你所願。”劉皓坤冷笑了一下結束通話電話，指間的香菸燃盡，他將菸頭狠狠的碾滅在桌上，不怎麼在意的在木質茶几上留下了一個濃重的黑印。

他倒要看看，對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摩挲著離婚協議上財產劃分一項裡寫明的精神賠償五百萬，劉皓坤忽然覺得，自己認識的景勳變得及其陌生。

他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這五百萬的？除了這五百萬，是否還有別的？而如果真有這五百萬，他又為什麼執意要和自己離婚？有了這筆錢，兩人身上的債務基本就夠償還結清，沒了生活的重壓和負擔，劉皓坤想不明白兩人之間還能有什麼問題。

他們在最好的年紀相遇，相伴走過了最好的時光，如今年近三十，眼見著有了曙光，景勳為什麼在就要熬出頭的時候，不計後果的選擇了放棄呢？眼下他好不容易得了機會，要是兩人琴瑟和鳴，有這筆資金做後盾，只要拿下了駑馬設計的合約，未來的日子將會一片坦途，這樣夫妻情深共克時艱的劇本才更加正常不是嗎？

劉皓坤覺得這當中一定有自己不清楚的緣故，但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和景勳分開的。到此刻他仍然覺得對方賭氣的機率很高。問題的關鍵是，他想不明白對方究竟是為了什麼賭氣。

就因為昨天那頓不怎麼愉快的午餐？劉皓坤雖然也有些後悔當時不該挑刺破壞了氣氛，可以他對景勳的瞭解，這樣司空見慣的小事還不至於就能引起這種驚濤駭浪，況且協議總不會是憑空冒出來的，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

那究竟是為什麼呢？

這段時間劉皓坤一直在盯駑馬的專案，和那些江湖老油條虛與委蛇，經常早出晚歸，倒是沒有特別注意到景勳有什麼反常，他之所以對他提出離婚感到突然和不可思議，也是因為在他看來兩人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事實上那唯一的問題，似乎有意見的也該是他才對。

劉皓坤眯起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張威打電話過來，劉皓坤順手又點了支菸：“怎麼樣？”

“有戲有戲，晚上八點楓悅時代，帶上兩瓶好酒，你可千萬別遲到。”張威興奮的交代。

“靠譜嗎？”劉皓坤連續深吸了幾口煙，再一起吐出來，趁著高密度的濃霧捏了捏眼睛。

“必須靠譜，水哥是我姐最大的客戶，絕對的上等人，要不是看著我姐的面子，咱給人家提鞋估計都不配。”張威誇張的吹。

劉皓坤最受不了他這種一見有錢人就舔跪的個性，雖然有求於人的時候總難免諂媚，但劉總自認為算不卑不亢那一掛的，就算他現在什麼都不是，混的沒個樣子，也不至於自輕自賤甘願做狗腿。

好在這人辦事還算有章程，聽他說的八九不離十，估摸著成功率也能大一些。

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張威結束通話後，劉皓坤的手機開始馬不停蹄的響了起來，補覺是沒戲了，為了保持清醒，他到廚房去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或許連劉皓坤自己都沒發現，他身上帶著一種與自己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匹配的矯情勁兒，比如只買得起幾百塊的咖啡機，卻要求泵壓必須20個以上，否則壓不出油來影響口感。很像是流落民間的落拓公子，什麼都要講究，奈何沒那個條件。

可惜落拓是真的，他卻沒那個公子命。濃黑色的汁液滴進咖啡壺裡，手邊有個小巧的蜂蜜罐子，劉皓坤想到景勳的喜好，破天荒的開啟加了一勺，試探著喝了一口，立刻嫌棄的丟到了一邊。

他真想不通對方怎麼會喜歡這種口感，要麼黑咖什麼都不加，要麼加奶加糖溫和一些，黑咖配蜂蜜在劉皓坤看來簡直就是噩夢，那種可怕的味道在舌尖纏綿著，劉皓坤灌了幾口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