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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語聲一時間在場上沸沸揚揚,開始了對食人一事的眾說紛紜,坎吉正在敘說賽倫族的一些觀念,他們並不覺得吃人有什麼太大的罪惡感,事實上即便是人類自己,也常有同類相食的情事發生,兵燹戰亂頻仍,災厄饑荒連年,這些事屢見不鮮,更不要說天下間還有些以食人為習性的原始部落,這方面似不必專非,問題在於妖靈的修為和食人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聯絡,他們是瑣羅亞斯德教的教眾,受血靈道影響極淺,這番一說,頓使闃水眾妖頗有茅塞頓開之感。
郎桀此時倒不急插話了,他需要的就是這個話題展開的討論,妖魔食人的理念早已根深蒂固,原非一日間便可革除此弊,總是該多說說,多想想,才能讓他們接受起來更順當些。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郎桀才清了清嗓子,殿中語聲倏寂。
“這一節能想明白,才能清楚妖靈與人類之間本就不是不共戴天之局,所以我願意像疏導河道的禹帝一樣,讓妖靈和人類各循己道,以成衡平之格局。”
鯀和大禹治水的舊事發生在魔帝沉睡之後,十年來魔帝與姬念笙共處,多也是參悟妖靈大道,於史事卻是不甚了了,所以魔帝並不清楚郎桀信手拈來的範例,然而他對郎桀的後話卻很有興趣,打了個醺然的酒嗝,翠眼生光:“如何各循己道?”
“虻山闃水,秘境甚廣,我族安居於內,專修參玄,曉命知天,汲採人間聰慧,天地靈息,卻不涉人間紛爭。”像是知道自己的變革之舉太過空泛,郎桀又加了一句:“設若世人頹敝,荼壞天下,天道必有所取,我族自可取而代之。”
郎桀畢竟是五聖化人,說到底還是在為人間謀劃,池棠感到寬心,他聽明白了,郎桀這是採取的和平共處,順天應人的法子,從人類的角度,這法子自然極為有利,妖魔一族將不再為害人世,可從妖魔的角度來說,此舉未免缺乏吸引力,妖魔本性殘虐好殺,把他們約束在虻山闃水的秘境虛界中自生自滅,在一開始迫於郎桀的強力壓制或可收斂一二,但時日一長則必生禍端。
池棠不再炯炯而視郎桀,卻把目光投向了在座的眾多妖靈,果然,眾妖靈聽說之後大多顯得不以為然,他們也是首次聽說郎桀的舉措,斷海沉下了臉,凌濤則是古井不波的冷峻,霓裳夫人的媚笑有些不自然了,即便是素來自視為心腹的匯涓,此際的表情也頗為疑惑。
郎桀想做疏導洪流的大禹,卻在對妖魔本性上不經意落入了息壤堙堵的故局,可郎桀還在侃侃而談:“以此法施行,我族潛心修煉,不出百年,則玄術精進,能為大長,那才是真正的興旺……”
池棠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面對郎桀,他的敵意在消退,然而隨著敵意的消退,更多的擔憂卻在興起,郎桀固是極有才略,這個從成功攻伐虻山,進而妖族一統就可見一斑,但他過多的沉浸在世間衡平的理想之中,現在看起來,過於一廂情願了。
魔帝從先前的興趣盎然到現在的微現失望,想要說話,卻在和姬念笙對視一眼之後又端起了羽觴,這回沒有急於飲酒,而是看著羽觴上黑紅相間的漆紋默然不語,視線忽一轉,投向了殿宇內陰影籠罩的偏狹角落。
“年輕的聖王……”姬念笙禮貌的打斷郎桀,“……恕我直言,閣下對以後的謀劃之思似乎遠不如對虻山的進攻之策。”
郎桀倏然止口,對姬念笙的直斥其言也不著惱,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思路的欠缺之處,這隻能說是自己方略最完美的結果,內中曲折反覆,困難重重自不待言,但他認為這可以透過長時間的統治來逐漸改變,就像妖魔食人習性的養成,焉知此方略不會對妖魔心性造成潛移默化的影響?
“玄術精進,能為大長……哪怕整個妖靈之族都成了冥思道,其後又能如何?他們不是在覆雪莽原成長的,所以他們不會理解你衡平天下的理念。”姬念笙的表情並不像言語中那麼咄咄逼人,至少是很誠懇的和郎桀討論的架勢。
對方很清楚自己的來歷,郎桀並不意外,威名赫赫的北溟念笙子若是不知道自己的來歷才值得奇怪,他聳聳肩:“那麼念笙子先生,或者說,海神老爺子有什麼高見?”他知道今天來自魔帝的主張才是關鍵。
“妖靈成精族類各異,本性卻是難改,你不可能讓一頭猛虎去吃齋茹素,也不可能讓一條餓狼變得淑鈞溫和,過分壓制他們的本性,結果就像你說的那樣,一瀉千里,為害更甚。”姬念笙用郎桀自己的話來提醒郎桀。
“是的,他們喜歡殺戮,喜歡鮮血,具備人形的同時他們還保持著獸類的本能,難道念笙子先生是讓我對他們放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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