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裁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部分,汴京風騷 作者:顏廷瑞,換裁判,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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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孤獨與寂寞中苦守著。

弟弟子由的被貶離京,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懷疑自己多年的理想抱負,懷疑在文學上的追求,懷疑自己的才智。特別是在子由的幾個子女接連患病發熱的十多天裡,他甚至懷疑自己能否做一個好的兄長和好的父輩。他曾考慮自己是否應該放棄現時在朝廷當的這個碌碌無為的閒官,跟著弟弟子由到洛陽去,平平安安地做個老百姓。他又曾多次地寬慰自己:介甫比自己強,有魄力,有創見、有狠心,有霹靂手段,有藐視一切的氣派,自己何必多嘴多舌呢?賈誼恃才而不善自處,終成悲劇,自己也該老老實實,服服帖帖。

但是,關於“變法”種種失誤的訊息不斷傳入朝廷,也傳進蘇軾的耳朵:“均輸法”實施中出現“官商勾結”,“青苗法”推行中出現“抑配貸款”,朝廷官員又一次出現了“譽者日寡,毀者日眾”的局面。蘇軾一顆近乎於麻木的心又活動起來,高傲而多愁的心性很快又化為一種強烈的自責。為人臣者,知而不諫是不忠,諫而患失,更是不忠;為諍友者,見友之過而不匡正,是不義,匡正而遲疑,更是失於友道。朝政是介甫的家務嗎?國家是介甫的園林嗎?該是說出自己意見的時候了!可是介甫畢竟是現時的執政,而且是一位不聽諫言的拗相公啊!

他思念弟弟子由。有子由在,可以傾訴心曲,可子由因諫言而遭貶,離開自己了。

他思念陳慥、王詵。有季常、晉卿在,可以交流所思,季常能給人以勇敢,晉卿能給人的謹慎。可季常、晉卿都杳如仙鶴,不在京都。

他想去拜訪章惇。子厚見事機敏,定能示以去從。可子厚現居朝廷要津,事繁時少,打擾木得的,且有探風摸底之嫌,不願為也。

拜見司馬光吧?君實心底坦誠,定能盡力相佐。可君實現時處境與自己相似,與其交往,有暗中勾結之嫌,不敢為也。

道路堵塞,舉步維艱。他苦悶,焦炙,每日以酒澆愁,酒醒之後,更是悶如氣閉,焦若火烤。

王詵在任媽的引導下走進蘇軾的書房。酒醉的蘇軾從竹榻上一躍而起,抱住王詵連拍帶打,狂聲亂吼:

“大喜,大喜,天降大喜!門可羅雀,門前的麻雀被你的馬車驅散了!任媽,掌燈,設酒,制餚,傳琵琶她們來,傳全家老少來,為晉卿接風洗塵!”

任媽造聲應諾,蘇府騰起多日不曾有過的笑聲。

一罈佳釀,幾盤美餚。蘇府上下老少人等都來到書房,享受王詵帶給蘇府的這次特殊的歡樂。酒桌上,王詵居於上座,蘇軾居於下座,任媽和王閏之坐在左右作陪。琵琶等九名歌伎列於王詵右側,為客人獻歌獻舞。蘇府僕役、婢女帶著蘇軾十歲的兒子蘇邁和蘇轍的七個子女,坐於書房一角,吃著王詵帶來的江南果脯,氣氛親熱而略顯寒酸。

琵琶聰明,率領歌伎彈唱的又是王詵的那首《人月圓》。

歌聲中,蘇軾舉起酒杯,對王詵說:

“蘇軾酒量淺小,舉全家之量以伴晉卿暢飲,今夜一醉方休。”

王詵舉杯應和:

“子瞻酒量淺而智謀足,王詵拜謝,當一醉而報子瞻。”說著,舉杯而盡。

歌聲悠揚,任媽、王閏之、琵琶、胡琴、倩楚和蘇府的僕役、婢女,輪流向王詵敬酒致意。王詵酒量極佳,舉杯頻飲。樂在酒中,意在酒外。

歌聲悠揚,引人嘆息:

九個月前,蘇軾、蘇轍曾在庭院梨樹之下設宴為陳慥餞行,王詵亦臨場祝酒,琵琶曾彈唱此詞,以期人月常圓。可九個月後的今天,不僅陳慥沒有回京團聚,連二郎也離京外貶了。“華燈盛照,人月圓時”,原是詞家的夢啊!

九個月前,晉卿告以“變法”將行,子由進“制置三司條例司”任檢詳文字之職,子瞻任殿中丞、直史館、判官告院。那天,庭院接詔,膳房歡樂。之後,又是御苑召見,樓臺問策,何其輝煌。可轉眼工夫,橫遭猜疑,骨肉離散,庭院蕭索無音,室內嘆息不絕。

歌聲悠揚,十歲的蘇邁帶著子由八歲的兒子蘇遲捧杯為王詵敬酒。蘇遲頗乖巧,按照蘇邁的低聲教語,借《人月圓》中的詞句敬酒:

“祝王伯伯‘年年此夜,華燈盛照,人月圓時’,舉杯暢飲。”

王詵望著八歲的蘇遲,接過酒杯,激情難捺,淚水一湧而出。蘇遲受染,突然轉身撲到蘇軾的懷裡,“哇”的哭出聲來。

“伯伯,我要爸爸,我要媽媽呀”

蘇軾神情一震,抱著蘇遲站起。淚水滂沱而下,流在他那長長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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