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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蹭不乾淨也沒事,反正這屋裡也是土地。”吳玉萍到了屋裡還是在罵:“這些該死的,怎麼在哪兒都拉都尿呢!”洪雪梅接茬兒說:“咳!這不奇怪。別說黑夜就是白天,也有人隨地就拉就尿,也不管當著人不當著人,一群牲口。你們休息吧!我走了。”

洪雪梅走後,吳玉萍對白剛笑了笑:“這個洪雪梅對你可不錯呀!連被窩都給鋪好了,平常也是這樣嗎?”白剛說:“別瞎說,我們平常都很少見面。人家是對你關心,你看連她的尿盆都給你送來了。”他指了指放在地上的尿盆。吳玉萍說:“那也是為你。”

“你可別吃醋,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吳玉萍深情地趴在了白剛的肩頭上,對著耳朵輕輕說:“我吃什麼醋?有人對你關心照顧才好呢!省了我惦記著。”說著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白剛回身緊緊地抱住了她,熱烈地吻了起來。兩人緊緊地擁抱著,撫摸著,親吻著。好一會兒才鬆開手。白剛說:“這裡不少人都對我很好!”吳玉萍說:“我看得出來,你看時間很短很倉促,不大的工夫爐子生好了窗戶門也重新糊了。一個又破又髒又冷的屋子,一下子變得暖暖和和、整整齊齊、亮亮堂堂,沒人幫你行嗎?我原來還準備到這裡挨凍呢!”白剛說:“你還滿意?我還準備你抱怨呢。”吳玉萍高興地說:“抱怨什麼,不管多麼不好的房子,多麼小的小屋,只要能容下咱們兩個我就滿意了。還記得嗎?‘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我們在床上吟詠這個詞句時的情景?”吳玉萍神秘地笑了,白剛也神秘地笑了。

過去的情愛更引發了今天的激情,他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白剛又從妻子的臉上嘴上脖子上一直到胸前,吻個不停。一個個熱吻,使她的全身一陣陣震顫,彷彿一股股電流擊遍全身,從頭頂直擊穿到腳底。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她好像被融化掉了,化作一朵白雲,瀟瀟灑灑,輕飄飄地飛向了雲端,在天際翱翔飄逸。

她好像化作一股清泉,輕輕地流進了他的心田,在那寧靜的港灣裡歡快地流淌。她全身軟綿綿的,融化在他的懷中,在那裡幸福地偎依繾綣。

他卻像一頭髮怒的獅子,用他那有力的身軀將她緊緊抱住,全身蒸騰著熱氣,在她周身瘋狂地吻著。熱烈的吻,像傾盆大雨,灑在她的身上,最後又抱著她的頭,嘴對嘴吸吮個不停。熱烈的吻,使得吳玉萍喘不過氣來。好一會兒她才掙扎著說:“行了?快進被窩吧!你不是早就等不得了嗎?”

久別勝過新婚,尤其這不得自由很難見面的夫妻,兩地相思各自經歷了人生諸多辛酸以後,能在這惟一能放浪形骸的自由港灣裡歡樂,該是多麼可貴又多麼幸福啊!他們忘掉了一切,忘掉了昨日那許許多多的創傷,忘掉了明天等待他們的那種種憂傷。世界不存在了,只有他們兩個是惟一的真實存在。

在這寂靜的夜裡,她能聽到他心跳怦怦的聲響。她的心也在跳動,如同一個走亂了的小表,一聲連一聲地急速地跳個不停。兩顆心重合在一起,歡快地跳躍著,血液也彷彿衝出了各自的身軀,流到了一起。

他再也按捺不住了,開始急切地耕耘那塊成熟的土地。土地顫抖著,發出噝噝的聲響。那是等待了多日的歡欣的承諾,還是愉快地歡迎種子的撒播?他們一次又一次地領受著愛的波濤起伏,在愛的海洋裡航行,在豐腴的土地上撒播。似夢非夢,如醉如痴。在一片混沌中,他倆好像消融在一起,分不清哪裡是你,哪裡是我。在一個接一個的高潮中將他倆推向了變化萬千的巫山雲雨。在那銷魂的一刻,她只覺得像是痛哭了一場,胸中的鬱悶全部傾瀉而出,一掃平日的陰霾。心中平靜如水,是那樣的輕快,那樣的無憂無慮。又像是在大海中奮力搏擊以後,躺在暖洋洋的沙灘上,沐浴著和煦陽光似的安逸。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62(1)

白剛在身陷囹圄以來的十多年,很少有這種幸福的享受了。以前夫妻也曾有過幾次團聚,但那時多半他還在囚禁中,心情沉重精神壓抑,不知何年何月才得自由。那時的見面憂傷淹沒了歡樂。後來雖然解除了處分,有了點小小的自由,但多值農忙時期,來去匆匆而且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住處。在那間堆滿大筐、破鍁、亂繩頭的髒屋子裡,只能是苟且偷安而已,很難使人心情舒暢。這一次正值新春佳節,沒被繁重的勞動所累,還有了一間乾乾淨淨、亮亮堂堂、暖暖和和的屋子,使他覺得又恢復了正常人的生活。外面的世界雖然是風雷滾滾,颳著十二級颱風,這裡卻使人感到暖洋洋的,彷彿存在一片小小的綠洲。外面的風沙迷漫,不去管它;將來的前途渺茫,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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