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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式在列寧格勒舉行。共產國際主席季洛維夫正兼任列寧格勒區俄共黨部書
記,因此有意使遠東各國代表與列寧格勒的民眾發生一些接觸。我們從莫斯科坐著用木材作
燃料的專車,花了一日一夜的時間,於二月二日才到達列寧格勒,下車後,即赴列寧格勒的
大劇院舉行大會閉幕式。會場中擠滿了約二千群眾,首由季洛維夫發表閉幕演說,接著就是
列寧格勒的各機關代表紛致祝詞;我們這些遠東代表也相繼發言,表示對大會成功的賀意,
和對首先發動革命的列寧格勒市民表示敬意,最後宣讀了大會宣言。至此,大會就在如雷的
掌聲中宣告閉幕。我們在列寧格勒只耽擱了幾天,就原車回到莫斯科。我們也曾利用空餘的
時間,在列寧格勒作了一些走馬看花的訪問。看來,列寧格勒的糧食問題比莫斯科還要嚴重,
市容也顯得蕭條,許多工廠都沒有開工,商店多數閉門謝客,馬路上的行人也十分稀疏。我
們參觀了俄皇的冬宮,就是克倫斯基政府的所在地,也訪向了富有歷史意義的斯摩羅大廈,
這是十月革命時俄共指揮暴動的總部所在地,現在則是列寧格勒蘇維埃和俄共的總辦事處。
我們回到莫斯科以後,開始計劃秘密回國。大會的檔案不僅沒有能譯成中文,而且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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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一冊
不能攜帶,只好讓它留在莫斯科的檔案室裡了。我們是分批起程回國的,幾乎每天要送一些
同伴上車歸去,我自己則在莫斯科盧克斯旅社住了一個短時間,為的是等候回國的適當時機。
這一段時間,我與蘇俄和共產國際的要人們有過一些接觸,知道了一些他們工作的情況。
當時俄共的工作人員似乎特別缺乏,許多工作都堆集在一些要人們身上,因此他們都忙得不
可開交,每次開會往往因等候一二要人的到場而耽誤一兩個鐘頭。有一次共產國際的主席團
在盧克斯旅社會議廳開會,我被邀去列席。到了原定開會的時間,德國資格最老的女黨員蔡
特金和德國共產主義理論家臺爾曼、號稱“匈牙利列寧”的柏拉昆、日本的片山潛等都陸續
到了,會議廳裡坐滿了人;而擔任主席的季洛維夫迄未到來,因而不能開會,大家等得不耐
煩,議論紛紜,連那些老頭子都說要對遲到的人加以必要的處罰。等了兩個多鐘頭,季洛維
夫、布哈林、拉狄克等俄國要人才挾著公事包匆匆趕來。大家也不再提起處罰遲到者的話,
趕緊言歸正傳的開會。在我看來,這樣的會議使人在會前就已經感覺疲勞,等到正式開會,
自不免匆匆議事,草草了結。托洛斯基的照片是與列寧的照片到處平排掛著的,一般人說話
時也將這兩位領袖並稱。但我所遇到的俄國要人都對列寧特別推崇,對托洛斯基則只就他的
特長加以稱許,如說托洛斯基有演說天才、赫赫功勳和英雄氣概等。我雖幾次遇見托洛斯基,
但沒有機會與他詳談。有一天我見他在馬路上停下車來與正在步行的片山潛拉手為禮,兩人
就雜在包圍的人群中暢談,表現了他那種無所顧忌的平民化的精神。他沒有參與遠東勞苦人
民大會的會議,我卻不只一次聽過他的演說,並曾在一次群眾會議主席上與他握手互道敬意。
他的演說確是娓娓動聽的。當時俄國的風氣,在要人們演說之後,聽眾還可以即席提出疑問。
有一次在托洛斯基演說之後,一個青年登臺發言,說他現在還只十七歲,參加過三年紅軍,
在戰爭中受過五次槍傷,現在流落街頭,飢寒交迫,無人照顧;因而他質問任軍事委員會委
員長的托洛斯基,對他這一種人的問題,有何辦法解決。托洛斯基立即對這位一青年懇切安
慰,但對於這種戰後的嚴重問題,似乎也說不出通盤解決的辦法。
斯大林當時擔任蘇俄政府民族委員會委員長,很少人提起他的名字。他雖是遠東勞苦人
民大會的名譽主席,但沒有在會場上露過面,我也與他無一面之緣。在開會間,他曾與日本
代表有過接觸,據說還向日本代表手舞足蹈地大發議論。據一位共產國際的要人說,斯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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