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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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下了，在監獄裡、在法庭上烈士的戰友們仍進行著寧死不屈的鬥爭。被譽為“鋼鐵戰士”的阮氏珠，就是這樣的一個典型。

阮氏珠是1961年2月9日人獄的。當時她正在讀高中，剛加入青年團不久，因為壞人告密而被捕。阮氏珠先被送到“中部特別工作團”。這個特務組織當時由吳庭豔的弟弟吳庭謹主管，專搞什麼“召回政策”來欺騙軟化青年。“特別工作團”團長楊文孝，親自和阮氏珠進行了首次“召回談話”。他堆著一臉好笑說：“你不要拘束，就像一個妹妹在大哥哥面前一樣。”

阮氏珠一陣噁心，說：“我很慶幸，沒有你這樣的一位哥哥！”

楊文孝搖晃著腦袋說：“不必這麼仇恨我們，我們不過是為了拯救國家，要把侵犯國家獨立的人趕出去。你在自己家庭裡，看見有賊進來，是不是要拿起棍子來趕呢？”

阮氏珠氣憤他說：“趕是要趕的，不過我看見的那些強盜，他們卻整天叫嚷別人是賊！”

敵人知道，要想“召回”阮氏珠不可能，就把她轉到“P42”去了。“P42”是一座真正的人間地獄。在那陰森森的地牢和暗溝裡，不知堆了多少革命志士的白骨。阮氏珠被蒙著眼睛送到“p42”，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到處都在拷打人，這一夜，多少思念湧上了阮氏珠的心頭，她想到了黨，想到了親人，想到未婚夫黎鴻司，黎鴻司不光是她鍾愛的人，也是她參加革命的引路人。在黎鴻司的啟發和幫助下，阮氏珠懂得了，不趕走美國強盜，不打倒美帝國主義的走狗，祖國南方永遠不能得救。阮氏珠記起，黎鴻司舉著標語走在學生示威隊伍的前頭，武裝警察衝過來，把黎鴻司打得頭破血流，他還是高喊“打倒美吳集團”隨口號。記得他們最後一次分手的時候，黎鴻司曾囑咐她說：“無論到什麼地步，都要永遠跟著革命走！”阮氏珠想，現在是考驗自己的時刻了。

特務推著阮氏珠來見特務頭子。這個傢伙問青年團的活動，問組織關係，阮氏珠回答：“不知道！”特務頭子大吼一聲，四五個嚷羅擁上來，把阮氏珠推進行刑室，綁在板凳上，灌肥皂水，灌脹了肚子再用力壓，使肥皂水噴出來。隨後又上電刑。強盜們這樣連續摧殘阮氏珠，先是她自己走進行刑室，後來是兩個人架她進去，再後來是用擔架抬進去。敵人對阮氏珠的嚴刑拷打，逐步升級。除了吊打、灌肥皂水，又把大頭針插進手指甲根，十個手指插滿了。阮氏珠回到牢房，昏迷一陣，清醒一陣。她心中燃燒著怒火，吟出幾行詩句，艱難地移動著身體，靠近牆壁，取下頭髮夾子，用盡全身力量，把她的詩句深深地刻在牢房牆壁上：

我要昂首挺立像海邊的巨巖，

任憑風惡浪險決不低下頭來。

遍體血汙浸透了我潔白的衣衫，

衣襟下的心靈卻永遠純淨潔白。

阮氏珠刻完詩句，昏倒在地上。不久，敵人把她轉到嘉定監獄。她在那裡，在地下黨組織的幫助下，光榮地加入了越南勞動黨。有一次秘密傳遞信件，被特務發現了。敵人把她推進行刑室，用兩條電線插進她的耳朵裡，另外兩條接在腳趾上，搖起了發電機，阮氏珠渾身抽搐。第二天，阮氏珠患了血崩症，敵人照常行刑，她的指甲被打掉了，牙床被踢爛了，但她狠狠咬住自己的肩膀，決不在敵人面前呻吟，決不在敵人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她說：“當時我呼吸已經很困難。我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胡志明主席就站在我面前，胡伯伯對我說：‘孩子，勇敢點！抬起頭來！’我立刻感到自己很有力量。一個特務又來問口供，我狠狠地給了他兩個耳光！”

在阮氏珠入獄後5個月，她的未婚夫黎鴻司也被捕了。他和黎光詠等十幾位青年，要用手榴彈炸死美國“大使”瑞爾汀，不幸被捕，《南方來信》第一集第八封信，記述了這個使敵人丟魂喪膽的事件。黎鴻司曾被流放到崑崙島，後來敵人又把他押解回西貢。他與阮氏珠透過地下黨的關係相互鼓舞，黎鴻司曾託人帶給阮氏珠一件禮物，是用硬幣刻成的一顆心，一面雕的是鐮刀斧頭，一面雕著TC，這是他們兩人名字的縮寫。黎鴻司在特別軍事法庭上，同樣堅貞不屈，視死如歸。當美偽宣判他死刑的時候，他狠狠地回答敵人說：“可惜我當時沒有足夠的手榴彈，來把美國強盜殺光！”

黎鴻司的死，更加堅定了阮氏珠同敵人鬥爭的決心。阮氏珠在監牢與敵人搏鬥了1310天。她逃出虎口之後，又馬不停蹄地投入瞭如火如茶的鬥爭。阮氏珠在敵人面前所表現的寧死不低頭的英雄氣概，有力地鼓舞了南方敵佔區人民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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