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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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斯馬當將軍、桑克上校和幾個軍官跑出了軍部，剛剛跑到一塊樹木蔥光靠近教堂的小墓場，亞斯馬當將軍就聽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呼嘯之聲。“臥倒，炸彈！”亞斯馬當將軍大聲叫著，接著在墓地旁的小溝裡臥倒。

大地在衝擊下顫掃了一下，猛烈的爆炸聲震得法國人得耳鼓發疼臥在地上的人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軍部在硝煙和烈火中是如何倒塌得，營房和軍官家屬宿舍也在同一時間被摧毀了，整個法國人的軍營中大火熊熊燃起。

當第一批飛機轟炸完畢，第二批空襲又緊接著開始了。宿舍那邊傳來悽慘地女人地尖叫，瘋瘋狂的、讓人膽寒的叫聲。

這就是殘酷的戰爭當死神從天而降，房屋在周圍燃燒，傷員在呼號，而驚慌而近乎發瘋的半裸著身子的孩子和婦女到處亂竄的時候，法國的軍官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地辦法。

法軍此時已經亂成了一團，又要開設救護所，又要組織運送傷員和家屬的卡車，又要派遣聯絡員去各師傳達軍部的指令。他們亂哄哄地來回奔跑著。喊叫著亞斯馬當將軍覺得現在應該下定決心了，是把軍部前移到前線去，還是繼續在這裡等待著來自總指揮部的命令。將軍寄希望於通訊聯絡很快就會修復。幾組通訊兵已經派了出去。

當時，讓軍部繼縷留在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軍營裡，那是絕對不行的，亞斯馬當將軍迅速讓桑克上校把軍官集中起來。

桑克上校站在一小隊人員面前，聲音有點沙啞的宣讀了法國第98軍新任軍長地任職命令。然後舉起右手行了個軍禮，慢慢向右側跨了幾步，站到了軍官們的排頭位置。

所有法國軍官的眼神都是憂鬱的，大家都清楚中國人的進攻已經開始，最殘酷的戰爭即將爆發。他們都已經捱過炸，目睹過死亡和流血，內心充滿著難以忍受的痛楚，這種痛楚是用理智的力量也無法平息的。

亞斯馬當將軍地聲音低沉，但卻又能讓每個人都聽得很清晰：“敵人對凡爾登的進攻已經開始。這點毫無疑問。這次我們面對地不再是那些德國佬，而是從遙遠的東方趕到歐洲地中國軍隊。我希望大家能象第一次凡爾登戰役打敗德國佬那樣打敗中國人。這是我們神聖的使命，每個法國軍人的使命！”

將軍一邊說著。一邊警覺地聽著，極力想辨明這劇烈爆炸地隆隆回聲是從哪兒傳來的。他的目光停在了合對岸，今天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他正是沿著這條道路來到這裡的，但這彷彿在將軍看來已經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而現在在那裡可以看到馬車和步行的人帶著包裹、箱子、搖籃、手推車和自己的孩子向安全的地方移動。

這時，傳來越來越響的發動機聲，亞斯馬當將軍很難判斷出這撕死，裂肺的轟隆聲究竟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在蜿蜒延伸的道路上，人們忽然四散奔跑，馬車也停下了，黑壓壓的人影從車上跳下來朝路邊跑去。

剎那間，從小山包後面超低空飛來幾架轟炸機和戰鬥機。戰鬥機的機頭都響起機槍點射的嗒嗒聲，而轟炸機一串串炸彈從飛機腹部傾瀉到地面上來。道路兩邊一個個土柱騰空而起，幾輛法軍的汽車起火了，道路上濃煙滾滾。

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而且如此得驚人得難以置信，以致亞斯馬當將軍都沒有立即想到向部隊下達隱蔽得口令。亞斯馬當將軍急忙命令隊伍解散，並讓大家迅速隱蔽起來，他自己也來到了一棵樹下，以一種自感無能得惱怒和因束手無策而羞愧得心情，視著中國人的飛機在天空盤旋旋，對毫無防範的人們狂轟濫炸和掃射。

“我們的飛機在哪兒？我們的飛機究竟在哪兒？”一些受了重傷的法軍士兵悲哀的呼喊著，接著在痛苦中失去了性命。

還沒有登亞斯馬當將軍從痛苦中清醒過來，忽然從長著高大稠密的灌木叢中河對岸響起了槍聲，一發紅色的訊號彈飛向空中，接著又響起了訊號槍的射擊聲，天空中又出現了第二個紅色的小火團。訊號彈在身後留下一道煙痕，在天空劃出了一道弧線，接著就緩緩地消失了，亞斯馬當將軍一時沒有反應出這是什麼意思。

和將軍並排站著地桑克上校第一個想到，敵人的訊號員就在對岸，他緊張的站了起來，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對誰下著命令：“向河對岸的灌木叢開火，向敵人的訊號員開火！”

說完桑克上校第一個操起了一支槍，連連扣動著扳機向灌木叢打出了一發又一發的子彈。

中國的飛機也許沒有發現訊號員的指引，也許已經把所有的彈藥都打光了，它們在大路上留下冒著濃煙的火堆和屍體，帶著輕鬆的轟隆聲向西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