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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之間,從來”他們之間,不避諱談到母親,不避諱來到納碧宮,但那一夜,是個默契的封置“我不會讓他走出來,他憑什麼走出來?”

“阿津?”傅洌愕然。

“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世上最親愛的人流盡最後一滴血,除了哭泣卻什麼也做不了,就讓他永遠留在那裡,陪著娘罷。”傅津道。

“阿津,你對自己,不必如此殘忍。”

殘忍麼?傅津輕噱,捏起桌上一根碧玉簪花,“娘,你高興麼?要不要,津兒要更多的人去陪你?比如,此刻房頂上那隻不知死活的東西!”

蜜色長指陡翻,碧玉簪花彈出!

“啊呀——”簷頂有淒厲慘叫高起。

“抓刺客!”宮門前侍衛聞聲,當即拔身圍捕,追著一道負痛人影撲入夜色。但沒出百丈,前方人影已頹然巨聲墮地,侍衛湧上,挑來宮燈,但見地上人左眼中,一支碧簪半身末入,血流如注,已是氣絕了。

侍衛頭目道:“搜這刺客身上可有什麼可疑物件,將簪子取出來,還了王爺”

“簪子不要了。”傅澈抱肩自暗處走出,“一併給埋了。”

“為什麼?”被譁聲自偏殿引出的諶墨,不解問。

“不過一隻贗品而已,沒什麼可罕的。”

贗品?諶墨支顎,回程途上的神思,盡繞在這兩字上,百思不得其解。

“在想什麼?”傅洌移近佳人,親暱問。

“傅澈。”陡感握在腕上的指猝然收緊,諶墨痛顰眉心,凝目見他神色愴厲,倏爾開悟,為自己手腕存亡考慮,當即補充道,“他說的一句話。”

腕上的箝制改為揉撫,“什麼話?”

“那隻簪子,為什麼是贗品?它不是你們母妃生前的物件麼?”

“那一隻,的確是贗品。母妃生前最愛的碧玉簪花,已隨母妃埋到地下,那座寢宮,在母妃死前,已讓侍衛的搜查給破壞殆盡。我們回京時,得知父皇已按原貌給恢復過來,其內很多物件,都是他老人家不辭辛苦依照記憶中的模樣給蒐羅來的。”他話說得淡,語放得淺,但諷意不斂。

所以,有人用那簪擊敵,有人棄之不要,在在是因為,它只是後來的一個“彌補”?而他們此舉,無疑是說,這份彌補的“深情”,他們不領。如斯張揚,如此不加矯飾,居最上位者會不知麼?那麼,‘他’對他們,是含愧的縱容?還是暫時的容忍?或是有意放任,以使自招禍端?

“不必擔心。”男人逕自將佳人抱到膝上,緊緊環住,“‘他’很樂意我們這麼做。”

嗯?諶墨一怔,“你怎知我在想什麼?”

傅洌笑,眸內、唇邊盡是晏晏笑波,又使諶墨睹到了流彩溢光的美玉瓊瑤。“夫妻同心,是常理中的事,不對麼?”

“‘他’很樂意你們這麼做?是因為你們的任性、‘他’的容許,可為‘他’減輕負疚?”

“或者是。”傅洌眨眸,笑語,“而我們,也樂意配合,做個孝子。”

孝子?“為何與我說這些?”

“什麼為何?”

“我們尚是敵人,你不會忘了罷?”

“我會死在你手上麼?”傅洌笑意不減,如是問道。

“你會任我讓你死在我手上麼?”

“夜夜與你同榻而眠,你隨時可使我如此。”

“我不以為,睡夢中的你,就會任人宰割。”

“唉~~”傅洌埋在她頸際輕嘆,“阿墨”兩副密貼的身子,使得兩顆心怦然相聞,但這人兒的心,何時給來?早在胸腔內為她怦動一刻,他已不會放她離開。在她看見仍站在血夜裡的那個十二歲少年,又將‘他’抱進懷內的一刻,他更不可能放她走。

馬車平穩駛行,車內,無語靜默。

“不幸”往事

“廣仁王爺,廣仁王爺!您等等下官,王爺!”出了朝堂,南書遠一路小跑,緊追前面那道悠哉踱步的明豔形影。“王爺,下官”

傅津難得善良發作,駐了足。“南大人,如此急切找本王,可是為了興師問罪?”

興師問罪?南書遠足下一個趔趄,澀笑道:“下官是來賠罪的。”

傅津摸頜,“不是該本王陪罪麼?聽孝親王府的顧管家說,那位春城姑娘已給送回了貴府,且是帶著傷的。”

“是那丫頭不懂事,冒犯了孝親王爺,罪有應得。”不濟事的的丫頭,耳提面命,機宜授盡,還做出如此蠢事來,不堪一用。“下官代這丫頭向王爺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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