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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應泰依然按照禮制,迎接到轅門,說了些賀喜之類的場面話。又有其他官員、將帥到巡撫行轅祝賀張問等人,張問一一從容應酬。要說最無趣的交往,就是這種官面場合。一大群官吏,都儘可能地說廢話,生怕說了一丁點有實質內容的東西,被人抓住了把柄在背地裡說壞話,影響仕途;不說話也不行,人家會以為你在裝筆裝大,影響和諧,所以要學習一些各種場面該說的套話、官面話。於是廢話也變得千篇一律,比平常的廢話更加無趣。
不過張問還是從一大堆廢話中聽到了一句很有嚼頭的話來,袁應泰感嘆了一句說:“雖然朝廷會治老夫的罪,但是能保住遼東,老夫已非常欣慰了。”
張問聽到袁應泰的這句感嘆後,立刻善意地微笑著,將其在心裡默唸了幾遍,牢牢記住。
在這場戰爭中,誰有罪、誰有功,不是那麼容易說得清楚的。如果只按事實來說,張問自認為自己只有功、沒有過;袁應泰喪師十幾萬(號稱),功勞肯定是沒有,有沒有過不好說,張問覺得其罪魁禍首應該是推舉袁應泰做巡撫的東林黨官員。
但是事實並不代表定案,朝廷中從來不乏睜眼說瞎話的人;同樣,大明從來不乏扯不清楚的疑案。一些官員自有辦法動手腳,顛倒是非。袁應泰卻還沒有意識到這次戰役之後的複雜爭奪,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袁應泰為什麼認為自己有罪?明者自知。張問再次確認袁應泰果然不善於此道。
張問也不知道東林那些官員會弄出什麼板眼來,反正他知道很多官員很善此道,沒有的事也能說得有理有據,好像真的一樣。
於是張問將袁應泰說的那句話記在心裡,大有用處。以後皇上問起真相,張問不便明說(明目張膽地扇言官們的耳光絕對會被人罵成“狗急跳牆”),他只將袁應泰那句話說給皇上聽就可以了。
除了袁應泰說漏嘴的那句話,其他統統是廢話,所以當袁應泰提出要設宴為張問慶功時,張問立刻婉言拒絕,中了風寒頭疼欲裂。他心道:老子有哪些時間陪一群老流氓喝酒說廢話,還不如去**。
張問向袁應泰告辭之後,走出轅門,正巧遇見章照也辦完了事從衙門裡出來。章照笑道:“聽說巡撫行轅要開慶功宴,下官還以為大人喝酒去了。”章照臉部稜角分明,是個十分結實的漢子,他身上那身文官青袍乍一穿在身上,看起來十分不對勁,就像挑夫穿綢衣一般。張問對這種官服十分熟悉,他以前也穿這樣的衣服。
“與他們我還不如與得天喝酒。”張問低聲笑道。得天就是章照的表字,張問想著章照不但在戰場上一直擁護自己,回瀋陽之後也一門心思站在自己這邊,是大大的自己人,張問在言語之間便儘量親切一些,稱呼表字是最好的。而且章照有功名,雖只是舉人,但誇大一下在遼東的功績,提拔一番依然可以有所作為。
想到這裡,張問又加了一句:“遼東苦寒之地,除了打仗立功,也幹不出什麼事來,得天要是看中了朝中什麼官缺,看我能不能使上點力。”
章照聽罷這種吃果果的拉攏,滿臉喜色,立刻改口自稱學生道:“從蘇子河到清河堡,學生一直追隨大人,如果以後也能追隨左右,學生便心滿意足了。”
張問見他的年紀大概二三十歲,可能比自己還年長几歲,忙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當然只是客氣話而已,章照要自稱學生明白地將自己定位到張問的陣營,張問也不能勉強不是。
兩人走到馬車旁邊,張問又邀章照同車而行。上了馬車,張問坐下來說道:“這以後要是回了京師,咱們就不能常常單獨見面了,否則別人要說我張問培植黨羽。”章照道:“學生明白。”
行了一陣,前面的車伕喊道:“大人,唐三爺在前邊那茶館裡說書,說得正是大人的事兒,大人要進去聽聽麼?”
張問道:“也好,就在茶館前面停車。你先去買兩身衣服過來,我們這官服穿著不方便。”等車伕拿著錢去買了衣服,張問和章照換了,這才走下馬車,到茶館裡去聽書,張問還真想聽聽那說書人如何說自己的事兒。
茶館門口的黑灰色木板子上貼著一張褪色紅紙,上邊用黑墨寫著故事名:國姓爺五戰建虜兵。國姓爺就是張問,皇上賜張問姓朱,所以稱為國姓爺。
張問抬頭看了一眼門方,上邊的花格子木窗上還蒙著殘破的蜘蛛網。看來這茶館可不是入流的人消遣的地兒,想想也是,車伕常來的地方,能有多少格調。
張問和章照不動聲色地走進茶館,正要尋一個位置坐下聽書時,小二滿臉笑意地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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