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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了兩天前在吉隆坡同東姑會談的經過。我說:〃每當回顧簽署協議,使新加坡脫離馬來西亞的那個時刻,我們總會感到痛苦,因為我一輩子都相信合併和兩地統一。地理、經濟和親屬關係把人民連在一起我們稍停一下,你們介意不介意?〃那一刻我激動得不得了。20分鐘後記者會才繼續舉行。
那不是一次電視直播,因為電視要下午六點才開播,於是我便叫拉曼把這一段去掉。他堅決反對,強調報紙肯定會報道,要是電視廣播把這一段去掉,讓報紙描述這個場面的話,繪人的印象會更糟。在這類事情上,我早已發現拉曼是個精明可靠的顧問。他是在馬德拉斯出生的泰米爾人,有教養,也有學問,已經成了忠心耿耿的新加坡人。我接受了他的勸告。於是,在新加坡和國外,許多人看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當天晚上吉隆坡馬來西亞廠播電視臺播放了記者會的情形,也有這段插曲。在華人看來,像這樣失去男子漢應有氣概的表現,是有失體面的。但是我不由自主。許多英國、澳大利亞和紐西蘭的觀眾同情我,也同情新加坡,使人稍感寬慰。
深受良心譴責
三天三夜的煎熬折騰,使我心力交瘁。從星期五晚上在吉隆坡時開始,我就沒有真正合過眼,已幾乎精疲力竭。因任務尚未完成,我儘量剋制自己的情感,把精力集中在下一個步驟。一旦宣言公佈,心情不再緊張,情緒便激動起來。我深受良心譴責,感到自己辜負了馬來西亞數百萬人民,他們是馬來亞的華族和印族移民、歐亞裔,甚至包括一些馬來人。他們同新加坡人民站在一起,抗拒馬來霸權,而馬來霸權正是導致我們發生爭執的根源。也感覺背棄了盟友和支持者,包括來自馬來西亞其他州沙巴、沙撈越、擯城、吡吻、雪蘭莪和森美蘭的政黨領袖,我感到慚愧。我們一起組成了馬來西亞人民團結總機構,一直在開會和開展協調活動,以便動員人民,展開主張建立不分種族的社會的運動。我們已著手建立廣泛的聯盟,以便向吉隆坡聯盟政府施加壓力,爭取建立〃馬來西亞人的馬來西亞〃,而不是〃馬來人的馬來西亞〃。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執政的聯盟是受東姑領導的馬來民族統一機構(簡稱巫統)支配的。
我也因為不得不向英國首相和澳大利亞、紐西蘭兩國的總理隱瞞實情而感到悔恨和內疚。過去三個星期,我不得已只好揹著他們暗中策劃分家,雖然他們對我和新加坡要求和平解決馬來西亞的種族問題,一直靜悄悄地給予強有力的支援。
在我們和敦拉扎克進行談判的三個星期裡,這些想法一直在我心中縈繞。只要較量意志力的鬥爭還在進行,我就得沉住氣。一旦大功告成,激動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了。
華人區歡欣雀躍
就在我難受的時候,新加坡華人區的商人卻歡欣雀躍。他們放鞭炮慶祝脫離吉隆坡馬來人的種族主義統治,一些街道因此鋪滿了紅色的炮竹屑。華文報《星洲日報》報道,人們放鞭炮慶祝偉大的日子來臨。它以華人典型含蓄方式說:〃或許是預祝中元節呢!〃隨後加上一句神秘莫測的話:〃各人心中有數。〃《南洋商報》寫道:〃目的如何?心照不宣。〃
新加坡中華總商會會長孫炳炎對新馬分家的訊息公開表示歡迎。他說,第二天會召開董事會會議,討論發動所有註冊商業團體、工會、行會和其他民間團體,聯合慶祝新加坡獨立。他還說:〃對於最新的政治發展,商家大多覺得如釋重負。〃
投資者也感受不到我的痛苦。新馬分家第一天股票市場交易旺盛。當時新馬證券交易所仍然是聯合的,它在新加坡和吉隆坡兩地的交易室,交易量比上個星期幾個交易日翻了一番。第二天投資者認定獨立對經濟有好處交易量就更大。37種工業股當中,25種漲了。
但是,在市中心,到8月9日下午,街上卻空蕩蕩的。前一天晚上我把宣言行將公佈的訊息通知了新加坡警察總監黎肯,並把聯邦內政部長拿督伊斯邁醫生的一封信交給他,信中叫他今後聽從新加坡政府的指示。黎肯部署了經過特別訓練來應付暴亂的鎮暴隊,以防萬一親巫統的新加坡馬來人糾眾鬧事,抗議新馬分家。人們經歷了1964年的兩場華巫種族血腥暴亂,深恐再次出現類似的危險。那天下午,鎮暴隊和鎮暴車出現在大街上,車上有水龍裝置,車窗和擋風玻璃都加上鐵絲網,預防暴民扔東西。
這一天天氣溽熱,是典型的8月天。傍晚氣溫降下來。我相當疲倦,但決定照常運動運動,放鬆自己。在總統府(以前的總督府)的斯里淡馬錫官邸①前面,我花了一個多小時,在發球練習區揮杆打了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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