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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要求的論點,人們紛紛支援我。訪問過的群眾越來越多,有地位的人也越來越多。領袖們急於歡迎我,讓人們看到自己支援人民行動黨政府。跟隨我一起訪問選區的官員採取後續行動,聽取人民對鋪路,開渠,供電,安裝路燈、水龍頭以及設立診所、學校和民眾聯絡所的要求。容易處理的要求他們馬上處理;比較難的,能做到的話,我答應研究並滿足他們。對傳播資訊以應付共產黨人的宣傳來說,聯絡所是有用的。我們開始建造。那是簡單的木結構建築,石棉天花板,水泥地面,裝上電燈,有把吊扇、一張乒乓桌、一張康樂球桌、一臺黑白電視機。
一路上我不時得停下來,耽擱了時間,歡迎委員會會等上幾個小時。老大娘和小姑娘會要求我處理個人的問題。印度人會帶我到廟宇去。在我要走的過道上撤鮮花,並在我前額塗上一個彩點。那是表示尊敬貴賓。華人也會把我帶到他們的廟宇去,在門前敲鑼打鼓舞獅歡迎我。總理光臨他們拜神的場所,對他們的信徒來說是好事。我會在神壇前燒香,神壇上供奉的一些是佛教神祗,一些是道教神祗。馬來人會出動由12到14個拿著鈴鼓和手鼓的年輕人組成的鼓樂隊歡迎我;老人會把馬來飾帽戴在我頭上,那是用錦緞摺成的頭飾,通常戴在領袖頭上。
社陣的支持者會在一些道路兩旁喝倒彩,發出尖厲的噓聲奚落我。一天我經過華僑中學,四五十名學生用手帕遮住臉的下半部,高舉譴責我背叛人民的標語牌。有一天下午,在黃埔,前臂刺上私會黨歹徒花紋的社陣流氓包圍我,企圖把我推進大溝渠。保安官員迅速干預,堅決對付他們,使我得以離開。親社陣的工會會員在會所樓上高聲漫罵。一天晚上,他們在芳林區高聲恫嚇我,在天台展示抗議布條。我叫電視臺人員把燈光對準他們,拍下他們的鏡頭,他們把燈關掉自動消失。我請他們現身,下來跟我辯論,他們不幹。我向四周數千人指出,當群眾公開同共產黨人對抗時,他們就把燈關掉躲進黑暗裡。
這些訪問很累人,也耗損精神。星期日早上我八點就動身,平日則在午餐過後不久。下午總是又熱又潮溼。在每個停留站我會發表10到15分鐘的演講,用兩三種語言也許得花上半小時到一小時。有時一天演說10次,每次都分別用馬來語、英語和福建話或華語,總會大汗淋漓。我會隨身帶著三四件背心和襯衫,不時悄悄溜進廁所或商店後面換上乾衣服。我也帶上一條小毛巾擦擦臉上的汗。每天握手沒有幾千次也有幾百次,不時有人使上了勁,把我右手握得青腫疼痛。背部由於撞到吉普車的金屬橫檔,也青腫疼痛。為了讓右手休息,我學會伸出左手,同時把自己的虎口貼緊對方的虎口,以防手指被人擠壓。吉普車的橫檔後來纏上厚厚的毛巾以減輕碰撞。
當時我還年輕,不到40歲,精力充沛。民眾的熱烈反應鼓舞著我。我說福建話和華語,使華人深信我不是英國的傀儡,而是為他們的前途進行鬥爭。馬來人支援我,因為他們看到我跟華族共產黨人鬥。印度人人數少,感到害怕,發現我同各民族打成一片,跟他們說巴剎馬來語和英語,以至用泰米爾語向他們問好,感到放心。
一座精緻的象牙雕
訪問一次比一次成功。訊息透過人們在咖啡店裡的交談,透過報紙和電視的報道,很快就流傳開來。人們的熱情迅速高漲,尤其是店主和社群領袖。我成了政治上的〃流行音樂明星〃。許多店主原來就反對年輕的共產黨人,卻不得不捐錢給他們,現在有機會表明自己真正支援誰支援我和政府。我在講臺上的時候,他們不但親自送來花環和橫幅,還把家中陳列櫥裡的紀念品帶來,纏上一條紅絲帶,外加一張紅卡寫上姓名住址,祝我好運。我忘不了的一件禮物是一座年代悠久的精緻的象牙雕,雕的是一艘大帆船,用一塊黑漆板託著,裝在玻璃盒子裡。這是主人最珍貴的藝術品。他是個店主,50歲左右,兩鬢灰白。他用福建話祝我幸福長壽。這件藝術品至今仍然擺在我的會客室裡,是我珍愛的禮物。它使我想起人民對我充滿熱情並接受我為領袖的令人振奮的時刻。這些小店主對我的信任,鼓舞著我繼續戰鬥。
訪問的成功導致林有福在議院質問自治邦為此付出了多少代價。但是我能回答說沒濫用公款,因為接待和購買點心的開支全是人民自掏腰包。這應該歸功於組織者,他們為能爭取民眾支援我而感到自豪。地方領袖樂於在電視上看到自己歡迎我和跟我一起坐在臺上或是晚宴桌前的鏡頭。形勢變了,我感受得到。
跟隨我訪問選區的官員逐漸樹立了強有力的團隊精神。他們千辛萬苦地完成了許多次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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