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清河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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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嬤嬤抱著林小柯打算去圍觀賈敏的路上，被從書房回來的如海兄截胡了。

“老爺安！”趙嬤嬤抱著林小柯給林如海請安。

“恩，免了。”林如海擺了一下手問：“太太醒過來了嗎？”

“回老爺話，太太醒了。這不剛醒過就惦記著，讓奴婢來抱小少爺過去看看。”趙嬤嬤又是一福。

“哥兒也醒了？”林如海伸出手來接過兒子，掀開小被子，笑著逗弄起來。

不得不說，小柯同志是個極有眼色的人。尤其是在確定要在這個世界好好生活以後，林如海這個一家之主就是必要討好的人物了！

林小柯伸著肉糰子似的小手，笑呵呵的看著林如海，本來是想打個招呼的。結果就只是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啊’聲，一不小心居然還流了口水出來。

這絕對是巨大的恥辱，林小柯老臉一紅，趕緊把嘴閉上。

“啊！咱們晏玉都知道說話了啊？”林如海一點都不嫌棄自己兒子。

“是想說話來著，可是條件不允許。”林小柯在心裡默默的替自己辯解著。“等、等，剛才老爹說什麼？晏玉？誰是晏玉？”

還沒等林小柯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林如海已經來到了產房隔著一扇屏風和賈敏說話。“敏兒，如今可好！”

“勞煩老爺惦念，妾身無事。”賈敏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像以前一樣婉轉，可能是因為體力還沒完全恢復的原因，只是更顯低柔了。“老爺，可是哥兒也在？快抱進來給妾身看看！”

賈敏的催促，林如海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抱著兒子沒撒手呢！雖說這個時代沒有抱孫不抱子的規矩，可也講究嚴父，自己這麼溺愛孩子傳出去，卻是有失體統了。

趙嬤嬤趕緊上前接過林小柯，抱進內室，給賈敏送去了。

賈敏看著放在床邊的兒子，伸手把大紅色的錦被鬆開一些。嘴上唸叨著：“我瞧著這孩子的嘴眼生的更像是老爺多些。”

“奴婢之前就偷著打量了好幾遭，倒是瞧著又像您又像老爺。”趙嬤嬤幫賈敏在身後又墊起來一個靠背的枕頭來，笑著奉承：“恕奴婢眼拙了，只是覺得咱們小少爺長得格外的精緻。”

“小孩子，哪裡就看出來了？”賈敏自是聽出了嬤嬤的奉承，不過私下裡她倒是也覺得哥兒生的確實很好。

“對了，我剛才聽紫荊她們幾個唸叨，哥是下生就睜著眼睛的？”賈敏想起丫鬟們的話，心中驚奇，就和趙嬤嬤求證。

“誰說不是呢，太太！”趙嬤嬤提起這個精神抖擻：“可見咱們少爺是個有來歷的，只是老爺說了，這事不得張揚！”說道這兒，語氣又稍顯低落。

“恩！哥兒還小，確實不可張揚！名聲太大反倒怕是失了福氣。”賈敏覺得林如海這事辦的靠譜。

人都會情不自禁的在同一型別的事件上作對比，相對於林家的低調行事，賈敏自然就聯想到二哥賈政的嫡次子，名喚寶玉的那個孩子，就忍不住和趙嬤嬤嘀咕：“老爺說的有道理。自打老太爺辭世，老太太也越來越約束不住下人了。你就說寶玉出生的時候，這‘含玉而生’的事情都傳到江南來了！”

趙嬤嬤是賈敏的乳母，一家子都作為賈敏的陪房，一起來到林家。對於生活了多少年的榮國公府，哪裡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聽賈敏這麼說，趙嬤嬤心想，還指不定就是老太太默許的呢！這次太太有孕，趙嬤嬤的兒媳婦也跟著北上去報喜。在國公府裡可是聽說了，據說這寶玉可是養在老太太的屋裡，眼珠子一樣的疼愛著呢。

不管是寶玉、二舅老爺賈政，還是賈老太太都不是趙嬤嬤一個奴才能隨口議論的，可是賈敏又在說這事。趙嬤嬤眼睛一轉，看見屏風後面林如海的身影，就避開剛才的問話，提醒賈敏：“太太光顧著看見小少爺高興了，老爺怕是有話和您說吧！”說著衝著屏風的方向使了一個眼色。

“老爺可是還有事要吩咐？”賈敏經過趙嬤嬤一提醒才想起來還等在外面的林如海。

林如海還真沒什麼事情，就是以為過一會兒孩子就能抱出來，他等著看兒子呢！

可是現在賈敏問起來，林如海又不好實話實說，腦袋一轉倒是真的想起件事兒來：“敏兒，為夫想著這個孩子還是隨著黛姐兒的玉字，取名為晏玉，你覺得可好？”

“晏玉、晏玉···”賈敏低聲的重複了兩遍才揚聲問林如海：“老爺這名可是原自《禮記·月令》之中的‘以定晏陰之所成’？取的是‘平順、安逸’之意？”

“敏兒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