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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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季晨垂眸，遮掩住眼底的黯淡，一直等到心頭的難過散去，才出了聲：“是因為我哥嗎？”

賀季晨突然開口的話，驚擾了季憶，她指尖條件反射的一顫，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在和賀季晨交談的過程中，走遠了神思。

有些話，其實他不敢問的，他怕他聽到他不敢面對的答案。

可此時此刻，他卻又不能不問。

賀季晨不敢抬頭和季憶對視，他怕被她看到自己眼底壓制不住的難過和悲痛：“是因為你和他假結婚，還是因為……”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賀季晨就覺得自己胸口疼得有些無法喘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喜歡著他？”

若是她單單只是因為她和賀餘光假結婚的事情，不需要他的負責，那事情就簡單了，他可以告訴她，和她假結婚的人，不是他哥，是他，可若是因為她還喜歡著他哥……賀季晨停了念頭，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他若是在早十分鐘，她沒有意識到她對他動了心，他問她這樣的話，她可能會回答他，都有。

可現在，意識到自己心底居然同時住了兩個男人的她，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了。

喜歡餘光哥，喜歡的不純粹，因為對他心動了。

對他心動，心動的又不徹底，因為喜歡著餘光哥。

這樣的她，既不配說喜歡餘光哥，也不配得到他的負責。

所以，她更要遵從她昨晚下的決定走……她不能再猶豫，就算是痛，她也只能忍著，誰讓她把感情生活，過得如此荒唐的局面！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想到這裡，季憶用力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直接忽略掉賀季晨的問題，讓自己用最冷靜的姿態，開了口：“賀季晨，那一晚的事情，我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吧。”

季憶一邊說，手一邊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

她為了不讓自己聲音走調，也為了緩解心底的疼，她將指甲用力掐進了掌心裡。

第414章　原來，是心動啊　（4）

“那本來就是一場錯誤，和四年前一樣，我喝醉了酒。”

“所以，我們就把那一晚，跟四年前那一晚一樣，彼此都忘掉吧！”

季憶覺得此時的自己，疼的早已身心麻木，她想，這樣也好，疼死自己最好了，活該，誰讓她三心二意，喜歡著一個還在意另一個！

當做沒有發生過，一場錯誤……那晚他用盡所有的愛意和她纏綿，抱著她睡了他這些年來唯一一個安穩的覺，對他來說，那麼珍貴的一晚，對她說，卻是一場希望沒有發生過的錯誤。

而且還是和四年前一樣……喝醉了酒……一樣是什麼一樣？是她把他又一次當成賀餘光嗎？

季憶還沒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可他卻不敢問了。

她說忘掉，她早在多年前，他看她背影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頭，關於她的點點滴滴，他記得那般清楚，他怎麼忘得掉？

說到這裡，季憶覺得自己更像是在背書：“再說，你也有喜歡的女孩，把那晚的事情，直接當成沒發生，是最好的結局。”

他喜歡女孩，就是她啊……賀季晨心底剛浮現出這句話，就聽到季憶的聲音又傳來：“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如果你覺得發生了這件事很尷尬，那我們就做老闆和員工，保持一定的距離……”

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好不容易和她成為了好朋友，一切又要打回原處嗎？

他本想在今天，告訴她，他喜歡她的……可她最後那幾個字，卻讓他連口都不敢開了。

他愛她，卻怕對她說愛她。

他怕開口告白就是告別，他怕連做朋友的機會她都不給他……他就是這般沒出息，在愛她的世界裡，他就是一個膽小鬼，一個懦弱無比的人。

因為，比起得不到她，他更怕徹底的失去她。

茶室裡，一直都放著音樂。

在上首歌結束後，室內安靜了大概五秒鐘，新的音樂響起，熟悉的旋律和歌詞，讓他和她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中。

茶室裡響起的這首歌，竟是她生日那天，他唱的那首《方圓幾里》。

在歌詞才唱到“勉強也沒什麼意思，我不算很自私，也越來越懂事，愛你只是我的事”時，賀季晨回神。

樓外樓吃飯的那晚，若不是他恰好出現，即使制止了胖子，他怕是就已經告訴她，她就是他當年鬧得滿校風雨尋找的“可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