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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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回憶起了上次被史萊姆摁在地上呼吸不暢的陰影回憶。

史萊姆到底是什麼人間兇器？！

事實上那隻粉色史萊姆撞過來的速度出奇的快，我還沒來得及在腦內迴轉走馬燈，就感覺到它已經近在眼前了。

而這時候，赫曼德忽然擋在了我的面前。

赫曼德在遊戲中一直是個類似於奶媽一樣的人物，專精治療術，也沒聽說過他有什麼別的技能。

現在我可以猜測這哥們大概也是個沒什麼攻擊力的，居然用非常原始的防禦方式——他把右手舉了起來伸過頭頂，擋在了自己臉面前。

史萊姆雖然攻擊力不高，但是看它撞過來的速度，我感覺赫曼德這隻胳膊恐怕也要落得個骨折的下場。

就在我大腦發木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赫曼德要是骨折了他的治療術能不能瞬間醫好自己”的時候，意想之中的可怖場景並沒有如期上演。

空氣中彷彿有一道風刃劈了過來，史萊姆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嘰——”的聲音，便化為光點消失在了半空。

隨著史萊姆的逝去，我終於冷靜了下來，抓住了赫曼德的袍角：“怎麼樣了？！”

赫曼德倒是沒來得及回答我，他緩緩將胳膊放下，轉過身皺著眉彎腰問我：“你沒事吧？”

我猜他肯定也很緊張，因為我已經看到了他額頭浸出的點點汗珠。

“我沒事。”我急忙搖了搖頭，又關切地問他，“你呢？還好吧？”

“嗯，萬幸，我也沒事。”

我鬆了口氣。

本來一直坐在大石塊上欣賞夕陽的默瑟已經跳了下來，他走到了赫曼德背後，那雙沒什麼精神的紅色眸子與我對視著。

想也知道，剛剛那道突然出現瞬殺史萊姆的風刃，肯定是源自於他的出手相助。

“傑爾和阿娜伊絲，是你們呀。”他的語氣也很平淡，帶著他招牌式的懶散，但奇異地有種令人安定的情緒，“因為學生們都是些蠢貨，所以你們路過的時候要更加小心才可以。……嗯？赫曼德？”

“默瑟。”赫曼德擰緊了眉頭，已經轉過身去與他對視，“你為什麼在這裡？”

對哦，他倆都是斯科尼聖城來的人，赫曼德又是出名的祭司大人，而默瑟是皇家魔法學院的教授，說不定也很出名，兩人很有可能認識啊。

……不過是我的錯覺嗎？怎麼總感覺赫曼德的語氣並不是太好？跟他一貫的對待人類如春風般溫暖的態度不是很符合呀。

默瑟倒是對赫曼德態度並沒有什麼大的意見，他掀起眼皮看了後者一眼，耐心解釋道：“在這兒教學生。”

“剛剛發生了非常危險的行為吧？你不覺得該解釋一下嗎？”我沒想到赫曼德居然會有這麼攻擊性強的咄咄逼人語氣跟人說話。

好在默瑟似乎並不願意跟赫曼德計較語氣的事情，他只嗯了一聲，視線移到了正安靜如雞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我身上：“抱歉，阿娜伊絲，我愚昧無知的蠢貨學生讓你受到了驚嚇，希望沒讓你受傷。”

說話間，他扭頭向後方的平原看了一眼，正恭順地將雙手交疊在面前的學生們齊刷刷地縮了縮脖子，整齊劃一地盯著地面，彷彿抬頭就會有修羅來取他們狗命一樣。

……這種怕老師的情緒對於接受了許多年義務教育的我來說可是太熟悉了，我在學生時代也是怕老師家族的一份子，甚至在畢業後，偶爾在大街上遇到了老師，仍然有種想要繞路走的畏懼感。

同學們，我懂你們！

老師這種職業，對我這種人來說本身就籠罩著一股迷之威懾力。

所以在作為教授的默瑟這麼向我道歉的時候，我嚇得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

“不不不不，老師您太客氣了！”我雙手在面前舞成了風車，用全身詮釋自己的客氣，“我沒事的！下次會小心路過的！請不要介意！”

奇異的是赫曼德對我的態度有些不滿：“剛才你明明也被嚇到了，幹嘛這麼容易放過這傢伙？”

“……”您兩位是有什麼舊仇嗎？

或許是我無語的表情讓赫曼德清醒了過來。

他猛然回神，輕咳了一聲背過身去，道了聲“抱歉”便嚮往外走了好幾步，離得遠遠的，似乎是方便我和默瑟單獨說話。

不，我一點都不想跟老師單獨說話，你快回來啊！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