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遁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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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素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灰暗，此時他的心中不免生出了一抹苦澀，且不說封絕父女，就是木前輩與烏戈大哥，他竟然都來不及與之道別，今日一別之後便不知此生還能否再有相見之日，是否真如子逍遙所說，他們此後便是永別。而子逍遙最終離別時的神情雖然顯得輕鬆，可是在那輕鬆背後卻是無盡的悽楚與悲涼，或許心中到底在怎麼想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被子逍遙藉助血魂地獄的力量送入虛空之後，陳素的四周徹底變得寂靜下來，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任何聲響，他似乎都能清清楚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身邊偶爾還會有著一抹深寒刺骨的罡風颳過，即便是被那罡風的餘威波及，他也會連打冷戰，自從他的修為進入形氣境後期，對於環境的變化還是第一次如此敏感。

“小子，你要小心這些罡氣，它們可不是普通的風能！”火元兒的聲音在黃庭之內響起。

對於這些陳素倒是沒有在意，而是笑吟吟的反問道：“我記得你曾說過，沒有我的允許是絕對不會到我的精神空間之內的！”

“你！”火元兒一時語滯，“現在你到還能注意到這些，你收了吞焱卻將它放在此處，我若不來，你的小命還不給其燒成灰燼才怪！”隨即火元兒一聲輕呀，似乎是有意岔開話題，“這罡風中有著微弱的滅生水氣，你可要小心才是。”

“滅生水？”陳素眉頭微皺，“火元，你不是拿這東西來嚇我吧？我聽木前輩說過，這滅生水乃是五大奇物之一，可以說在奇物榜上是一同佔據首位的。”

“哼！”火元兒不屑的一斥，“你倒自以為有點見識，不過我說的可不是玩笑，這裡確實有滅生水的氣息，若是別物我或許還不敢如此確定，滅生水的氣息我卻是絕對不會弄錯，所以你還是小心一些為好，滅生水本身就是以吞噬生靈成長，若是讓你遇見它，倒是一頓絕佳的美味。”

“呸！”陳素輕啐了火元兒一口，“想來你倒是盼望著我變成別人的美餐呢。”說完，他向著四周望了望，這混沌一般的虛空之內，他總不能永遠置身於此吧？可是在這裡他實在辨別不出什麼方向，神志微動，一波精神力擴散開來，雖然百丈之內的氣息盡在腦海，可是在這裡百丈與一丈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分別，完全是一片迷濛，“火元，你說將我送到這裡的究竟是什麼人，他把我送到這樣一個地方，難道說是要讓我在這自生自滅麼？”

火元兒沉靜了片刻，幽幽的說道：“送你到這裡來的人也算是一位頂尖強者，只不過在這背後牽涉了太多的事情，他也是無奈，所以才會將天玄印這樣的至寶託付給你。”

“只是不知這一別之後還能否再與木前輩等人重逢。”陳素心中懷念木賢等人如師如父的幫助與教誨，心中始終是不能釋懷，“而在這虛空裡，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如果木前輩在就好了，我倒是可以問問他。”

“小心！”就在陳素稍微有些失神的時候，火元兒低聲提醒，隨即便有一道來勢頗猛的罡風從陳素的身邊掃過，縱使陳素聞言一閃，卻也只聽嗤啦一聲，遮體的衣衫便在肩膀處被撕裂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而這罡風繼續向前肆虐，陳素凝目在自己的肩膀處看了一眼，雖然傷口不深，卻也被刮出了一道血痕。

“怎麼樣？”火元兒語氣沉重，“我就提醒過你吧，這裡有著滅生水的氣息，現在好了，你的血氣散佈到虛空中，它必然會聞風而來，我看你還是趕緊處理一下傷口，我們趕快離開此地為好。”

陳素取了一點傷藥輕輕的抹在自己的傷口上，讓這火元兒說的，滅生水好像是多麼恐怖的存在一樣，“火元，我看你倒是極其怕這滅生水啊。”

“嗤！”火元兒略有不忿，“我會怕它？只不過拖拉著你，我怕被你連累罷了，你若是再不趕快離開，危險可就真的近在眼前了。”

陳素一愣，火元兒的語氣絕對不像是開玩笑，而這無盡的虛空到底隱藏著什麼也確實不可預知，“好吧。”陳素粗略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目光向著四周一瞧，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隨即他便順著一個方向撒腿跑了出去，以他如今煞魂境大成的修為，只是片刻功夫便離開了子逍遙送他到虛空時的地方，可是就這樣一味的跑下去總不是個辦法，“火元，你說這虛空會有出口麼？”

“按子逍遙所說，他的目的是將你送往異界，而不是讓你**在這虛空之中，所以他那裡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才會如此，你現在只要逃過滅生水的追蹤即可，我想子逍遙一定不會讓你留在這虛空之中的。”

“滅生水？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口口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