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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歹毒的騙局!
它一定很狡猾,比幾個月前在教堂裡偷襲他的魅魔還要狡猾。
他絕對不會再看這本日記了!
寧舟摸向綁在大腿外側的刀,卻發現刀不在那裡,只有一柄劍插在劍鞘中。寧舟拔出了劍,驚訝地發現它是一柄斷劍。
這把劍……
這股聖潔的力量……
寧舟舉起斷劍,劍身靠近劍柄的位置上,刻有這柄劍的主人的名字——瑪利亞。
寧舟驀然回想起老師阿諾德說過,自從在聖城斬殺了毀滅魔王之後,她的母親就再也沒有用過劍——那柄跟隨她征戰多年的聖劍與毀滅魔王的屍體,一併留在了聖城中。
但,如果這真的母親的佩劍,為什麼會在他的手中?
難道日記裡說的是真的,現在的他並不是十八歲,而是因為時光倒流而回到了十八歲。未來的他去過聖城,所以拿到了母親的佩劍?
寧舟遊移不定地看向日記本,他抿著嘴唇,眉宇緊蹙。
他必須弄清楚真相。
………………
真相比預想的還要震撼,震撼到十八歲的寧舟每翻過一頁,都要放下日記喝一口酒冷靜一會兒。
這種難以置信的震撼讓他忘了飢餓,也忘了寒冷。
三年後,二十一歲的他進入了一個會轉變性別的任務,他變成了一個女孩子。
他在任務裡遇見了命中註定的“她”?
“她”就是齊樂人?
原來,他們是這樣相遇啊……
寧舟咬牙看完了這段離奇曲折的初戀故事,在看到三年後的自己掏空積蓄買下了昂貴的藍寶石戒指準備求婚,卻在鋼橋上見到了“他”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
寧舟站了起來,抄起陷在雪地裡的酒瓶,一口氣把剩下的烈酒喝了個乾淨。
那宛如烈火一般灼燒著喉嚨的酒精,非但無法平息他的羞窘與驚怒,反而讓他的五臟六腑都在熊熊燃燒。
越是燃燒,就越是無法平息。
他幾乎是氣急敗壞地丟下了酒瓶,一拳砸在了雪松樹上。
這蘊含著非凡力量的一拳,讓雪松樹轟然斷裂,巨木緩緩倒下,枝丫上的積雪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劈頭蓋臉地淋了他滿身。
變成半個“雪人”的寧舟一動不動地站在雪堆中,這渾身的冰冷也沒有澆滅他的胡思亂想。
他好像是著了魔一樣,不受控制地幻想著日記本里的故事,腦中甚至有“她”的模樣——因為這段日記中配了他自己畫的插圖,畫中是一個笑得甜美可愛的女孩子,柔弱可憐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堅定勇敢的心——“她”為他死了三次。
這一刻,十八歲的寧舟心想著:“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女孩子,也許我真的會愛上她。”
靈魂中突然有一個低沉喑啞的聲音質問道:“你是因為她的美貌而心動嗎?”
“當然不是!”寧舟毫不猶豫地反駁了這個聲音。
他見過無數美貌的皮囊。不久前在廢棄教堂中被他擊殺的魅魔,就有無比美貌的臉。它引誘他,但他連一絲一毫的動搖都不曾有。
靈魂裡的那個聲音繼續質問他:“但若你愛他的熱烈、奉獻與犧牲。這些屬於靈魂的美德,與他的性別何干?”
寧舟心頭一顫,他被這個質問的聲音問住了,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
“但這是不被允許的。”許久,他只能這樣辯解。
靈魂裡的那個聲音多了幾分嘲諷的冷意:“不被允許,你就不會心動嗎?”
“當然!我不應該!”十八歲的寧舟在無聲地吶喊。
“你第一次偷喝烈酒的時候,是十三歲。難道這是被允許的嗎?”靈魂裡的那個聲音冷笑著問道。
依照教廷的規定,未成年者是禁止飲用烈酒的,他們只被允許飲用清淡的酒水。
他遵守了嗎?
他沒有。
十三歲的寧舟剛剛來到永無鄉教廷,那籠罩在他身上的期待是如此強烈,形成了一個炫目的光環,光環之中的他是教廷的未來,是人類的救星,是驅散世間陰霾的光芒。
但他不是。
他竟然不是。
他沒有神術的天賦。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他也不可能成為他母親那樣的人。
他既不虔誠,也不篤定,他是一個沒有蒙受神恩的凡人。
那巨大的挫敗是毀滅性的,年少的他拼命想要回應眾人的期待,但無論他多麼努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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