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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我衝上去就是一拳:“牛啊現在,穿得人模狗樣的要選‘超級男生’啊?”“別別別!人家看見解放軍毆打老百姓還不知道怎麼想呢”,老K調侃道:“我說你小子擺譜也不至於穿身軍裝來參加聚會吧?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掃黃打非呢。”“哎,沒辦法,家裡窮買不起衣服,大冬天的只有人民政府發的這一身沒帶補丁,就只好穿這個過來了,要覺得掉你份兒的話哥們就回去了。”“滾!”老K踢我一腳後立馬笑容可掬地接待後面的同學,熱情洋溢得如同老鴇子。
同學陸陸續續到齊了,有一些面熟的卻叫不起名字,打招呼時只能發出“嘿”“嗨”“噯”之類的語氣助詞,還有的似乎就壓根沒見過。也難怪,高中三年,我少說睡了兩年六個月。
一共來了不到20人,老K卻擺了三桌,每桌都是海鮮野味五糧液的標準。我努力剋制著遲遲不敢動筷子,因為我著實擔心部隊養成的那副吃相會嚇倒溫文爾雅的同學們。
酒過三巡菜入五味,氣氛也慢慢活躍起來大家端著酒杯衝我說了一大堆恭維話,說我是當年班上最帥的一匹黑馬,從倒數第一衝到前五,說考上軍校好不花錢還能拿津貼;說我捧了個金飯碗,以後工作都不用愁;說軍人這個職業真帶勁,旱澇保收我唯唯諾諾地應和著,暗自笑道:生活就像老婆,永遠是別人家的好。
酒足飯飽後,同學們打著飽嗝,邁著醉步,喊著後會有期,一個一個離去。“後會有期!”,老K癱在椅子上,揚著手醉眼迷離地回應道。我給他沏了一杯濃茶,笑道:“花了好幾大千吧這頓飯?”“嘿,我吃飯還花錢?!你在羅城問問我K哥在哪吃飯要花錢?”他躊躇滿志地拍著胸pu。我說:“你還真混出名堂了?”
他豪邁地宣佈:“整個羅城,大到飯店賓館,小到髮廊室都得孝敬我K哥。〃我沉默地看著他。突然之間他像突然酒醒了一般,說:“開玩笑開玩笑。走,我送你回去吧。”我甩開他搭在我胳膊上的手,勸道:“老K,這條路不好走,指不定哪天就走到了頭,趁著還早,收手吧,做點正經事。”“已經晚了!”老K苦笑道,“用你們大學生的話說,那叫積重難反,哥們現在都回不了頭了。”他點了一根“中華”,狠狠地吸了兩口,青色的煙霧飄渺起來,籠罩了他那張桀驁卻又無奈的臉。“說實話,當年咱都是一樣的貨色,但現在,現在已經分道揚鑣了,你的路越走越寬,越走越亮;我的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黑。”我剛要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然後他那張臉立馬變得陰霾,兇狠,過了好長一會兒,他才面無表情地蹦出四個字:“按規矩來。”掛了電話後,老K拍拍我肩膀說:“今晚有點事,我就不送你了,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保重!”我把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為這假惺惺的客套感到噁心。
米蘭•;;;昆德拉說:生活在別處。老S自卑地過著他不曾預料的農民工生活;老K無奈過著“積重難返”的“K哥”生活,原本跟他們沆瀣一氣蛇鼠一窩的我過著似乎並不屬於我的軍校生活,每一個人似乎都真的生活在別處,那什麼才是正兒八經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呢?
第1卷 第五根 騷動青春
第二學期在我們極不情願的收假返校中開始了,為了平衡我們的情緒,隊裡的管理制度有了可喜的鬆動。譬如說不再每天跑五公里了,譬如說呆在宿舍可以坐床了,譬如說課餘時間可以用手機了,最重要的是就餐不再固定食堂了,這一項政策對於我們的意義不亞於改革開放之於中國人民。之前我們一直在三食堂吃,其衛生狀況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我曾在排隊打面的時候眼見一隻老鼠悲慘地掉進了煮麵的大鍋,然後師傅拿個笊籬在裡面奮鬥了半天才將之打撈出來,我端起飯盒轉身就走,前面排隊的大二的班長皺了皺眉頭,沒動;大三的饒有興趣地看著;大四的發出感慨:“這年頭,老鼠一隻比一隻小了。”
還有一次,我和小B吃餛飩,發現裡面浮著一隻蒼蠅,我停在那裡不吃了,光看著小B在那咂巴咂巴吃得起勁。等小B吃完我說:“給你看一樣東西,別反胃。”我挑出那隻練習蛙泳的蒼蠅擺在他面前,他白了一眼說:“不就一隻蒼蠅嘛,有啥大驚小怪的,我這三隻呢!沒事,把它當豆豉就行了。”接著小B給我講了一件更精彩的事:有一次他和沙皮吃飯,在菜裡吃出根大約一寸長的不規則捲曲的毛髮,沙皮說是頭髮,小B說不是,很可能是腋毛或其他部位的毛髮,兩人決定打賭,他們溜進食堂的操作間,看見個大廚叼根菸站在鍋臺上,拿個大鐵鍁一邊炒菜一邊騰出手來在褲襠裡撓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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