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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吃進去飯,拉出的卻是屎的感覺。
“好小子,不錯不錯,好好寫,多發表幾篇,年底給你評先進。”教導員拍著我的肩膀甚是殷切。
“謝謝教導員栽培,我會加倍努力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太諂媚。
“好好好!這樣吧,特批你這個星期出去轉轉,以後發表一篇,獎你一個西安假。”
我受寵若驚地走出來,心想一篇文章獎個西安假,這簡直是利潤超大的買賣啊。進學校之後除了體檢去了趟門診部就再也沒出過校門,學校的圍牆高達五米不說,還安了電網和探照燈,大門口還有荷槍實彈的哨兵,所以假使要想不請假出門,除非你有《越獄》裡那幫哥們的本事,我們的請假名額是有嚴格限制的——每週班裡有一個名額,也就是說,每8周可以去一趟西安。
我的假期是在兩個月後的12月4日,我曾懷著中國人民迎接香港迴歸祖國的心情期盼著那一天的到來,可現在僅因一篇文章就獲得這麼高的待遇,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連書都不讀就想當作家了。
記得以前陳光說過走出校門你就能體會到當兵的優越感,有張軍人證在手,西安大大小小的景點都免票。於是週日一到我就揣著證,揹著柯尼卡的相機,拿著西安地圖滿大街找景點,逛了鐘樓逛鼓樓,逛了鼓樓爬城牆,屢試不爽。一想到別人要掏幾十塊錢才能來一次的地方我竟然可以像自家菜園子一樣隨便逛,那感覺就像揀了幾十塊錢一樣。為了多揀點我忍不住多逛了幾遍,以至於那個檢票員認出我來:“你不剛來過嗎?”我囂張地亮了亮證說:“我樂意!你管得著嗎?”他不情願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哼了下,趾高氣揚地登上了城牆,我坐在垛口上盤算著:鐘樓逛了兩遍,每次15元,鼓樓兩遍每次15元,城牆3遍每次20元,折成門票120元!哇噻!淨賺120。
我一邊讚歎著西安的擁軍政策搞的好一邊埋怨著這邊的基礎設施不完善。都提著褲子跑了好幾條街了,楞是不見個廁所,好不容易找到個標“WC→”的牌牌順著指向又依次找到四個有相同標記的牌牌,最後在深巷子裡終於找到那地方。我一邊感嘆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一邊掏證一亮準備進去。“幹啥咧,幹啥咧?”那個四平八穩坐在門口的女人問道。“軍人不免票嗎?”“免票?你以為進來參觀呢?交錢!五毛。”我白了一眼,掏出兜裡的毛票往桌上一扔就要衝進門去,在進門的同時我的褲子拉鍊已經解開,可又被那個女的拉了回來,“還缺一毛!”“操!”我掏出一塊錢扔過去,進門之後趕緊放水。當我放完水愜意地打個顫再昂起頭時,竟然看見藍藍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再往回一瞅,對面的窗戶盡收眼底,甚至還看見一個腦袋探出來又縮回去。我眼前一黑有種被奪去貞操的感覺。我悲痛地繫好褲子,卻死活找不到洗手的地方。“喂,哪有水龍頭?”
“沒有!”外面響起了底氣十足的聲音,估計一里地外都能聽見,“手上沒粘的話就別洗了。粘了呢,就在我這買瓶水沖沖。”
“你這不是洗手間嗎?怎麼連洗手的地方都沒有?”
“我們這是廁所不是洗手間。”我倒,不服不行!我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廁所,問道:“你這下雨還營業不?”
“咋不營業,我這還賣傘呢。”我差點暈過去,趕緊往外跑,跑了一段又折回來,吼道:“找錢!9毛!”
以後我在去西安的時候就控制自己喝水,實在是來了靈感憋不住了就去肯德基麥當勞,上完後再堂而皇之出來。久而久之我竟然發現來肯德基上廁所的比吃東西得還多。後來當我走在路上或坐在車上看到從幾歲的小孩到幾十歲的中年還有老頭,他們若無旁人地岔開腿靠在牆角或倚著樹幹盡情放水時,終於明白了西安的廁所那麼少那麼差而樹又這麼多這麼茁壯的原因。
在西安假的mi惑下,我的文章屢見報端。久而久之我竟成了隊裡的宣傳報道組組長兼任校報的學員編輯,我想要是高中語文老師這個訊息的話,估計他會抓狂的。他曾當著全班的面舉著我的作文字說:“馮牧雲,明天幫我帶瓶紅墨水,我這瓶都給你改作文改完了。”開啟作文字一看,裡面淨是改過的錯別字和標點符號,看上去一片鮮紅,讓人誤以為他看我作文看得吐血了,什麼叫“嘔心瀝血”啊,這就是。
我曾反思自己,作為讓語文老師嘔心瀝血的學生,我在這裡竟然能當上校報的編輯,那說明什麼問題呢?當我聽了幾場學校領導的報告,聽他們把“兢兢業業”念成“剋剋業業”,把“綽綽有餘”念成“掉掉有餘”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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