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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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東西，等林瑤光一死戒備定然更加嚴，趁著這會兒咱們離開。”

衛驍匆匆對海棠一說，轉身出去外面清點人。

等他忙碌完回來接海棠時，見她還坐在床邊發愣，不由得語氣一沉：“怎麼了？”

走到衣櫃旁將她的衣服全部取出來，跟著開始在屋裡走動，從邊邊角角收拾海棠的用品。

海棠心有些空，她聲音很飄，但清晰入耳。

“世子，我懷孕了。”

衛驍拿收拾的手一頓，隨後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懷…懷孕了？”

他渾身有片刻僵硬，取而代之的是滿腔喜悅。心中憤恨怨懟在這一刻，化作了柔軟的風，將他緊緊裹在地面。

海棠點點頭，“孩子剛剛動了，你要不要聽聽？”

衛驍高興得根本沒有思考，俯下身靠近她的小腹，海棠左右摸著他耳廓，溫暖從那裡傳遍全身。

“沒有動靜啊。”

海棠：“再仔細聽聽。”

衛驍將腰側的劍取下，雙手環著她腰靠的更近，當真去仔細聽了。

見他這樣，海棠忍不住啜泣一聲，衛驍撫摸著她後背安撫。

淚水模糊了眼眶，在第一滴淚落下時，匕首穿透皮肉的聲音盛開……

衛驍手戛然一緊，抓著海棠衣服疼的喘不過氣，他後心這一刀，抽走了全身力量，他無力地趴在海棠膝上，“為…為什麼？”

她是害怕死嗎？還是不想跟自己流浪天涯？

一時衛驍想了很多很多，

海棠不敢看他絲毫，望著鮮血氤氳的後背，“衛驍，我忍了好久了。”

“為——”衛驍借力盯著她，海棠再也控制不住，聲音戾得很：“我早就想殺你了。我來到你身邊，就是為了報仇。”

衛驍怔愣：“報仇？”

“是。”海棠仰頭深呼吸一口氣，“你的‘百盛苑’害死了我的姐妹，她的仇，我來報。”

衛驍腦子片刻空白，問：“我與你情意綿深，難道不抵你一個虛名姐妹？”

這話讓海棠大笑出來，“你什麼樣的人物啊，啊，哈哈。我此生是她所救，死亦為她。”

“衛驍，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海棠驟然拔出匕首，再次狠狠捅一刀。

衛驍一臉血，他眼裡的眷戀如同雨後彩虹，絢爛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但很快消失。

海棠抱著他哭泣出來，“你不是個好人，你不是。”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只為加固內心那堵牆。

衛驍的護衛在外面，可他一聲呼救都沒有。

海棠的情緒似決堤洪水，滿腔恨意和愛意都交織在一起，跟著一把火焚燒殆盡。

不知何時，外面蟬鳴聲起了。

林瑤光醒過來時，床邊是玄英守著。

“主子，你醒了。”

玄英嚇壞了，前後幾次沒跟在身邊，主子都受了傷。以後說什麼也要硬氣，寸步不離。

林瑤光扶額眯了眯眼，望著陌生又熟悉的帳子久久沒有回神。

“衛…衡王呢？”

“王爺在屋裡呢，他舊疾發作，這兩日都沒出門。”玄英道，見自家主子一臉疑惑，“主子前兩日夜裡中了毒，秦先生來得及時，不然主子要受大罪了。”

林瑤光抬手，那匕首上竟然淬了毒？

她是大意了。

小七端著藥進來，見人醒了也放心下來。

“可查出殺手是何方人？”

小七：“是衛驍，但是衛驍已經死了。”

“死了？”林瑤光有點不敢相信，怎麼睡一覺人就死了呢。

玄英接話過來，“是海棠姑娘，她殺了衛驍，然後一把火自焚了。”

林瑤光喝了藥的嘴格外苦，她忘了吃糖和果脯，那股苦到了喉嚨延伸到胸腔，都是苦澀的。

衛衡身體更糟糕了，林瑤光在床邊守到黑夜他才醒來，喝了藥後一歪頭，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他怎麼時好時壞的？”

秦上硯正收針，聞言瞥了她一眼：“郡主不知？”

林瑤光抬眼：“什麼？”

當真不知啊，這衛衡倒是瞞得死。

“此毒消磨人心智更消磨精氣，王爺能跟著郡主出去幾趟，全都是用了‘祭神丸’所致。服用此藥能夠瞬間提高人精神氣，大病如常人，垂死如染疾，能夠支撐兩天。但是藥效過後，就會比之服藥前要嚴重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