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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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只要你到了海南,一切的一切就都自然而然地屬於你了。很少有人會冷靜地思考自己的未來,不是他們漠視未來,而是未來在他們的心中早已是絢爛得出乎想象了。
父母在聽說我準備隻身南下海南島的時候,幾乎驚嚇得把舌頭掉到地上,兩顆蒼白的腦袋搖晃得讓我直眼暈。倒是我那位一向老實得近乎木訥的大哥難得地做了一回主,鼓勵我出去闖蕩一番。
“說不定他還真能幹出點兒名堂來呢!”
大哥擺出了長子架勢,讓父母猶豫著不再開口了。
“兄弟,幹出一番事業來,讓咱爸媽臉上也有點兒光!”
大哥用他那雙永遠呲著木刺的大手搬了我的肩,把兩道火熱的目光射在我臉上,讓我渾身熱熱的不自在。
上火車的時候,家裡的人一個都沒來給我送行,大約是都怕他們的淚會淹沒了我獨行的勇氣吧。平素的狐群狗黨和兒時的夥伴到是來了不少,一個個都興奮得不成,彷彿即將遠行去開疆闢業的不是我,倒是他們。望著那一張張赤紅的臉和滿溢的欽羨,我忽然生出幾分自豪,不管怎麼說,從今天開始我將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上蒼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給了我這個機會,剩下的就是看我如何去把握了。
“我會回來的!”
火車開動時我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對送行的人們喊著,對他們,其實更多的是給自己顯露一份豪邁的勇氣。雖然心中充滿了希冀,但那一剎那我卻還是戰慄地抖了。這是一條怎樣的路呢?它的盡頭和歸期都是同樣的蒼茫。
我就這樣隨著亢奮和滿懷希望的人流踏上了那條傳說中通往黃金海岸的漫漫長路。
“你也忒莽撞點兒啦!”
東北漢子多少帶出點悲天憫人的神情。
“這樣兒吧,到了海口,要是一時半會兒地找不到出路,兄弟你就來找老哥我!”
說著,他摸出紙和筆,七扭八歪地給我寫著地址和電話。
“照這個地址就能找到我,要不就打電話也成。”
我接過紙來,看了看,原來他叫“馬大慶”。
“‘馬大慶’就是我,”
東北漢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爸是建設大慶油田那會兒從甘肅調到東北的,正好我就在那年降生,為了紀念開發大油田,老頭兒就給我起名叫了個‘大慶’,俗氣是俗氣了點兒,可也挺有意義,是不?”
我忙不迭地點著頭,這倒真沒什麼奇怪的,我們那條衚衕裡,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叫“文革”就有七、八個,再加上什麼“紅衛”、“衛東”之類的,少說也有小二十人。估計要是現在我有孩子,保不齊就叫個“海南”什麼的。中國人就是這麼愛湊熱鬧,連起名字都不例外。
“那你到海南做什麼?”
我收好了紙條,雖然心裡盤算著自己絕不會落魄到要去尋求一個旅途中萍水相逢的人的幫助,但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我下海南所結識的第一個朋友。
“我呀,這前幾年泡病號,倒騰了一陣子買賣,錢兒嗎,多少也掙了點兒,可我們老頭兒,古板得沒法兒說,硬是不許我幹了,說我是‘放著正經八百的工作不做搞投機倒把’,還有我媳婦兒,也哭著喊著地讓我回去上班,沒辦法兒,為圖個家裡太平,我就到我們油田開發公司開車去了,這不,聽說海南搞大特區,我們老總也不甘人後,在海南搞了個實業公司,整了幾臺車,就把我調過來了。”
馬大慶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失落,反而現出幾分得意和自豪。
“你不知道,那兒可全是好車,聽說最次的也是‘公爵王’,且比在我們那地方兒開‘伏爾加’強得多啦!”
我倒真有些羨慕起馬大慶來,哪個男人不喜歡好車呢!一輛好車,就象是一個漂亮女人,永遠讓人眼紅。
“到海口,你來找我,老哥我帶你兜兜風,弄不好興許還能帶你去三亞轉一圈,看看‘天涯海角’啥的。”
馬大慶很激動地說,那架勢好象他是個“老海南”似的。
“聽我們老總說,海南好吃的,好玩兒的海了去了。別說我們東北,就是你們北京也沒有啊!啥生猛海鮮,在人家那兒就不算個啥!人家吃什麼,全是山珍海味,穿山甲,大海龜,還有一種吃水果長大的小狐狸,叫個啥來著,對了,叫‘果子狸’,你連見都沒見過吧?”
我老實地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屑,大約他也和我一樣,不知道那小狐狸究竟長成什麼樣。
實在是對這位馬大慶的精神會餐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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