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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于胡底,就誰也不能胡說了。
下面再談談蔡鍔、唐繼堯和他們的雲南起義。
頭角崢嶸的蔡鍔
蔡鍔(一八八二…一九一六),湖南寶慶人,其家庭背景,說者異辭。雲南文史資料說他家貧,‘父為打鐵工人’【見選輯第十輯,頁九】,不太可信,因為他在十三歲就考中了秀才,簡直和他的老師梁啟超差不多(梁成秀才時十二歲),但他和他老師康有為一樣,鄉試落第,未能‘中舉’,因而跑到長沙去進當時最時髦的‘時務學堂’,做了梁啟超和譚嗣同的學生,時為戊戌前一年,蔡十五歲,梁二十四歲。名師高徒,是民國史上少有的佳話。打鐵工之子,似不能有此造化也。哥大所編的民國名人傳,說他是富農之子,我則說他和毛澤東、劉少奇一樣,是中小地主之子,大致差不多。戊戌後,蔡鍔曾在上海進南洋公學,又東渡日本,一九○○年曾回國參加唐才常起義,再回日本進入日本士官學校第三期,與蔣百里同班,一九○四年畢業於士官學校騎兵科。蔡留日期間與梁啟超往返甚密,併為新民叢報撰稿,可說是頭角崢嶸、文武兼資。那時中國留日學生數萬人,十九都在東京一帶鬼混。像蔡鍔這樣的貨真價實的留學生,實在少之又少,所以他一旦回國便為新政各界爭取的物件。
蔡鍔於一九○四年在日本學成返鄉,在端方之下做了一陣高階教官和參謀之後,便被廣西巡撫李經羲所羅致,去廣西一住六年。他在廣西最值得一提的工作,便是當李宗仁將軍的母校的廣西陸軍小學的總辦了。善於說故事的李公真把他早年所最崇拜的校長,說成高不可攀的‘飛將軍’。他說,蔡總辦的騎馬,可不是翻鞍上馬啊。他是從馬後起跑,以跳木馬的方式,縱身飛躍,騎上馬背啊(李宗仁那時還不知道蔡鍔是日本士官學校騎兵科畢業的)。李宗仁縱使最崇拜蔡鍔,最後他還是要參加個‘驅蔡’的學潮,把蔡鍔趕出廣西。因為,據他說,當時湖南人搞‘以鄰為壑’,把廣西當成了湖南的殖民地,所以非驅蔡不可。【見‘李宗仁回憶錄’第三章。】
廣西人驅蔡,蔡卻因禍得福。因為這時李經羲升任雲貴總督,乃順便把蔡鍔帶到雲南去了。在雲南,他不只是在‘雲南講武堂’做兼任教官,教了個偉大的學生…─中國紅軍之父的朱德,並寫了一部後來蔣介石也為之手不釋卷的‘曾胡治兵語錄’,更重要的是當上了一位實際帶兵官─…中國陸軍第十九鎮第三十七協的協統(旅長)。在他底三十七協裡,他並且引進了大批留日士官畢業的晚期學弟,作為自己的班底。【參見哥大和劉紹唐所編的各種中西文蔡鍔傳記。】
蔡唐之間的微妙關係
筆者前章已交代過,袁世凱在他的班底六鎮之中,是不用日本留學生的,因為留日的陸軍學生,泰半都是同盟會的會員的緣故。蔡鍔是梁啟超的學生,未嘗加入過同盟會,但是他和黃興卻因同鄉的關係,而有莫逆的私交;也由於黃的關係,蔡和同盟會也拉得很緊。如今在他的三十七協裡,竟然有一個標統(團長),和六個管帶(營長),是比他晚期計程車官學校學弟,其中六管帶之一便是雲南東川出生、日本士官學校炮科六期畢業的學弟唐繼堯(一八八一…一九二七)。唐比蔡大一歲,但是在學歷上,蔡卻是比唐高三屆的學長;在官階上,蔡(旅長)更是比唐(營長)高三級的頂頭上司。在他們那個時代,不論是在日本或是在中國,官場都是階級森嚴的,所以蔡對唐是可以頤指氣使的,而唐對蔡則是必恭必敬的。這就是他們在辛亥前後的個人關係。
當武昌起義的訊息傳至昆明,蔡是當時雲南最大的實力派,召集全體幹部密議之後,蔡被公推為革命政權的雲南都督,雲南就在一九一一年十月三十日(陰曆九月九日),向清廷宣佈獨立了。既獨立矣,蔡都督坐鎮昆明,一支由唐繼堯率領,以同盟會員為骨幹的北伐革命軍,就從雲南攻入貴州。貴陽既克,雲南蔡都督乃向南京的革命政府力薦唐繼堯出任貴州都督。半年之前,唐某還只是滇軍裡小小的管帶(營長),一夕之間,連升四級,如今竟能與名重四海的蔡都督平起平坐,非松坡何以致此?唐對他的老長官、老學長的感激之情豈待細說?
松坡進京,蓂賡返滇
可是蔡對唐之恩高德厚,猶不止於此也。蔡鍔之志不在雲南一隅也。蔡原是個光芒四射的全國性人物,再加個名重四海的老師,狂為吹噓,進步黨人群抬轎,革命黨人拼命拉攏,松坡也早已名揚海內。清光緒三十二年(一九○六),北洋軍舉行有名的‘彰德會操’時,袁為閱兵大臣,蔡鍔亦被指派為審判員,就頗為袁氏看重,而隱有選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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