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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及史料篇。】
讀者讀拙文至此,可能會感到奇怪吧。俄國為何如此色厲內荏,前倨而後恭也。朋友,非也。此時外蒙古如果獨立了,西藏不也就要獨立了嗎?再者,此時歐戰已經爆發,日本也已攻佔前德人所霸佔的膠州灣和青島,囊括了山東半島,並已向我秘密提出‘二十一條要求’了,外蒙如正式脫離中國,則日本在山東、南滿和東內蒙,勢必踵起效尤,則中國就要被瓜分了。俄國也就要從此失去‘收復’南滿煤,包括俄建的南滿釵路以及透過新疆向南擴張的機會了,此俄人之所不欲也。俄國在外蒙要享其實,而淡其名也。吾人今日於世紀末,回頭一看,在一九九一年蘇聯帝國解體之前,外蒙古不是一直都在俄國掌握之中嗎?而英國雖一直垂涎西藏,它至今還沒有俄國在外蒙古的機會呢。雖然後來日本竟能罔顧赤俄的疾視,還是把整個滿洲獨吞了。後章再詳敘之。
蒙古分裂主義者的矛盾情緒
其實當年外蒙古在俄國誘迫之下,首先宣佈獨立,按著又在俄國保護之下大搞其自治,實非蒙古上下層教俗兩造領袖及一般人民之本意也。蓋蒙族原為我邊疆第一個入主中原,而能建立一個宇宙帝國的少數民族。在元代以前,中國的朝代名稱,從秦漢魏晉,到宋遼金,均是具體的地名。但是蒙人在入主之後,卻不願再以地名蒙古名其朝,乃改用一個抽象的宇宙名稱‘元’,以為朝代之名。以示其真正的‘四海之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傳統儒家思想裡的宇宙大帝國,不自限於某一特定區域也。自元以後,明、清、民國,就不再以具體的區域地名,以為國名了。文化主流區則始終以中原為根本。李登輝總統不也有‘新中原’構想嗎?不錯也。
朱元璋(筆者曾懷疑他是回教徒,而非佛教的和尚)於十四世紀中葉,以明代元時,他所搞的也只是個‘以夏變夷’和‘改朝換代’的傳統老套路。明太祖和他那批迴教徒的開國功臣,並沒有‘驅除韃虜,建立明國’底現代民族主義的概念。因此元順帝亡朝之後,也只率數千蒙兵逃往塞北,當時在中原和華南各省定居的千千萬萬的蒙族人民,並未隨順帝北逃。且用句當前美國的新名詞,他們大都只是改從漢姓‘加入主流’(join the mainstream)而已。且看我國當代人物,對中華道統衛道最力,有‘中國脊樑’之稱的梁漱溟大師,不就是元朝皇族帖木兒之後嗎?記得若干年前,筆者在某項文學獎的評審會上,曾投過她一票的臺灣名女作家席慕容,不也是蒙族嗎?(這在現代多民族的國家裡,也是例不勝舉的,有時,像今日印尼、泰國等等,都是強迫執行的。)
等到三百年後,滿人入主中原,塞北的蒙族也被編成‘蒙古八旗’,從龍入關。入關之後,他們也和滿族一樣,享有終身俸祿等等統治階級的特權。有清三百年中,漢族功臣,像曾國藩、李鴻章,最高只能封侯。蒙人則和滿人一樣,可以封王、封公。像僧格林沁便受封為親王。蒙古族的佛教和尚,最高也可封到與王公並列的活佛,漢族和尚則連個死佛也休想了。因此,蒙古的統治階級的社交中心,早已不在苦寒落後的庫倫,他們已在紙醉金迷的北京,做了三百年的‘京油子’(playboys)。要他們再回到庫倫去搞獨立,搞自治,實在是口是而心非焉。我的老朋友、老懞古,在美國教書的李鴻鵬教授,就曾上書毛主席,並直接寫信給斯大林,氣憤填膺的要‘收回外蒙古’呢。
再者,俄國人那時在庫倫暗動手腳的,也專以活佛為物件。他們要扶植這些親俄的和尚去做皇帝,或當總統,這就不是過慣了滿蒙一體的北京貴族生活的‘蒙古王公’所能接受的了。還有蒙人和漢人究竟也有幾百年的交情。非比尋常。他們拿清廷和民國政府的封號和津貼,直如家中子弟之討學費,給少了,還可以打滾扯皮,死打活要呢。拿老毛子的錢,看老毛子的臉色,可就不那麼簡單了。所以縱在俄國人所策動的分裂運動初起之時,他們的窩裡反就鬧個不停。反獨立、反自治之聲也不絕於耳。和今日臺灣統獨兩派之爭,也差不多吧。
君不聞,達賴喇嘛最近和曹長青君的對話嘛。曹君問達賴為什麼不搞獨立。達賴說獨立之後就不能再向中央政府要求補助了。【近月在香港發行的‘開放雜誌’和美洲的‘世界週刊’都有曹君的欄報導。】朋友,這就是中西之別了。我們傳統的漢唐帝國主義是一種儒道的死要臉、活受罪的賠本交易;西方帝國主義就是個霸道的、狠毒的經濟剝削了。兩者之間是不可以畫等號的。因此俄國人那時在蒙古搞分裂運動,不特一般蒙古王公沒太大興趣;獨立自治,對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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