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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湊趣地躺在楊貴妃的馬前。
“三郎好厲害!”楊貴妃拍著白嫩的手掌連連嬌呼,眼中閃射著異彩。
高力士也慨然歎服:“陛下威風不減當年,這可是鹿王,唯王者可獵。”
“呵呵!老了!老了!”
李隆基捋須搖頭,眼中不勝追憶道:“當年我意氣風發,率軍討逆,從死人堆裡爬出,還會在意一隻小小的鹿!”
說到此,他壯心頓起,向身旁的侍衛令道:“命所有的宗室親王立刻來此集中巡獵,夜裡就地宿營,射鹿殺羊分麾下炙,以揚我大唐李氏的血性。”。
清明前後雨多於晴,今天長安的天氣不幸被李清說中,下午開始,天空便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可到了夜裡,雨非但沒停,反而變得狂暴,粗大的雨點敲在帳篷上,大雨如注,風從林中呼嘯而來,幾乎要將一頂頂紮在河邊的帳篷掀翻吹走。
李隆基臉色陰鬱,站在帳門望著大雨一動不動,原計劃的篝火、烤肉活動只得取消,好容易萌生的雄心壯志也被一場無情的大雨撲滅。
“陛下,貴妃娘娘身子嬌貴,受不得如此風寒,要不,咱們就先撤回宮吧!”高力士一邊小心地觀察李隆基的臉色,一邊委婉地規勸他,事實上楊貴妃呆在溫暖舒用擔心受什麼風寒,高力士真正憂慮的是李隆基的身子,這幾個月他精血貧弱,已大不比從前。
倒真不能讓自己的愛妃受涼生病,李隆基點了點頭,“你此言有理,他剛要下令回宮,卻迎面見魚朝恩從雨中跑來,跑到帳邊,腳下一滑,險些摔了一跤。”
“什麼事,如此慌里慌張?”
“回稟陛下,永王說他有要事求見!”。
“你是說,琮兒派人去揚州刺殺李清?”李隆基霍然回身,眼睛緊緊盯著李璘。
李璘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神情惶恐道:“前段時間皇兄請我到他府中商量揚州事宜,說得很含糊,兒臣不知其意,隨後李俅也去了揚州,
近長安傳言李清在揚州被刺,兒臣又算了算李俅的時敢驚覺皇兄找兒臣去原來是為此事。”
是否真的是李琮所下手,李璘也並無證據,但以父皇的耳目和智慧,也不需要他找什麼理由,只要引起他的懷疑,也就足夠了。
果然,李隆基斜睨李璘,冷冷道:“慶王為何要找你去商量?”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刺殺只是結果,但起因是什麼,原本已經反目的兄弟,為何又能坐到一起,這其中又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李璘對此早有腹案,只要不涉權位之事,父皇對子女一向很寬容,私鹽事小,但若隱瞞欺騙,引發父皇的不信任,反而會得不嘗失,況且就此落下個犯錯主動認罪的態度,未必不是好事,這也是一個賭博,為在李隆基心中留下聞過則改的印象,李璘決定押上這一把。
他連連磕了幾個頭,眼中含淚,痛心道:“兒臣不敢隱瞞父皇,兒臣在江南一帶頗有產業,涉及面甚廣,在楚州也有鹽田,平日兒臣也不甚過問,自從新鹽法頒佈後,兒臣清查自己舊日老帳,才知道有手下仗勢漏稅的行為,兒臣震驚之極,也惶恐之至,昨日已經將所欠稅款如數補繳鹽鐵使,皇兄上次找兒臣,便是想商量如何對付李清在揚州推行新鹽法一事,被兒臣婉拒,此事事關重大,涉及我李唐國法,兒臣特來向父皇認罪。”
李隆基臉色越發陰沉,已現怒意,“那慶王為何又要殺李清?”
李璘心下一橫,咬牙道:“聽說李清在揚州查獲皇兄竊取二十萬石官鹽,皇兄心下驚恐,便想殺人滅口。”
說罷,他眼皮略往上抬一抬,偷偷掃視一眼李隆基,只見他負手仰望帳頂,目光變幻不定,半天肩頭才微微鬆弛,嘆了口氣,“你知錯能改,又不護親情,為父心中很是欣慰,你去吧!以後再不可做違反國法之事。”
李璘心中大喜,但臉上也絲毫不敢表露,忽然泣道:“父皇關愛之情,兒臣銘刻於心。”
他重重叩了一個頭,緩緩地下去了,此刻李隆基心情已經大壞,長子的膽大妄為實在讓他惱火,也為難之極,雖然史記中就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之古訓,但真到這一步,他又怎可能真的降罪兒子、自揭醜事,可如果置之不理,他又無法向天下交代。
李隆基揹著手在帳內走了幾步,忽然想起李清下午剛剛送來的奏摺未看,急走到御案前,這裡有一些他帶來的重要文書,其中就有李清的摺子,很快他便抽出那份奏摺,摺子很厚,裡面還似有他物,開啟,‘啪嗒’一聲,裡面掉下一封信,李隆基拾起,只見信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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