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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窗臺處,便見一簇雪白色,心下一陣驚喜。上前看了,這株柳葉白墨果然開花了,前些日子柳伯便說,算了花期怕這兩日要開花,我早在心裡祈禱它在今日開花。
這株蘭花終是沒負了我日日小心照料,此刻兩個花骨都已盛開,白若雪色,清幽雅緻,夜風掠過,花氣襲人。我不禁喜上眉梢,將蘭花擱了他的窗臺,原先在沐王府時,他的臥房中便擱了一盆柳葉白墨,想必是他所喜歡的,這才用了心栽植。歲初之時開花,卻也是好兆頭。
正月在一片喧囂中過去,初春又漸至。
這日木預去了鋪裡,我執了杯清茶,坐了園裡看書。抬頭卻見柳伯夫婦二人都站了花圃中,張伯一面松著土壤,一面與她說些什麼,又見她上前用帕子替他擦拭額上的汗水。他二人正背了光,將影子落入地上,重了一處。我瞧了,也覺得心裡暖暖的,他們是夫妻,共患難同富貴的夫妻。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那樣平淡卻經得起歲月的感情,竟讓我有些羨慕。
不禁將書闔上,起了身,又回房中換了件衣裳,對著鏡子將長髮盤起,又細細端詳了一番,這才出了門。
花鋪在青安路上,是這個小鎮相較繁華的地段,聽說上元節時,從街頭至街尾一路燈明若畫,夜遊觀燈的人更是歡鬧通宵。今日不是趕集的日子,又是午後,倒清靜了許多。轉過幾個巷口,方至鋪前,店外的花架上已是空空蕩蕩,怕是今日的花早已賣完了,心下暗想,今日便早些打烊。
一面進去,卻平清正俯了身子打掃盆架,見了我,才抬了頭喚道:“姑娘怎麼來了?”
我笑了笑,只朝他作了噤聲的手勢,一面要朝裡屋進去,他若在身後叫住了我:“姑娘是找掌櫃的?”
我返身朝他點了點頭:“怎麼了?”
“掌櫃不在屋裡頭!”他笑了說道,“姑娘不用進去了!”
我聽得一愣,忙返了身朝他問道:“那他去哪了?”
他卻是搖了搖頭,只做不知的表情。我不禁有些失望,平日不怎麼來鋪上,今日來尋他卻不在,只是將不悅按了下去,一面朝青平隨口問道:“這幾日生意好嗎?”
“很好!”青平重重地點了頭,又頗得意地說道:“一大清早,就有人來將花都買走了!”
“全買走了?”不知是什麼人,要一次買這麼多花。
“對啊,連著幾天都這樣,還說以後有花就都留了下來,他們都要!”青平又解釋道。
“是什麼樣的人來買花?”我不禁有些驚訝,一面又問道。
“嗯,是個姑娘,十八九歲的模樣,白白淨淨的,眼睛也水靈靈,瓜子臉形,頭髮也又黑又長!”他一面描述,一面側了頭呆呆地想著,卻是早走了神。
我不禁笑了出來,一面朝他說道:“是不是挺好看?”
“嗯,對,就是挺好看的!”他聽了,忙不遲迭地點著頭。
“那青平是不是喜歡上了?”我繼續逗著他。
“對,是啊!”他早已失了神,順著我的話答了出來,話剛出口才恍過神來,臉上立刻羞成一片紅朝我嗔怪道:“姑娘怎麼也捉弄人!”
青平也是十八歲的小夥子,卻是稚嫩得很,看著他,朱瞻基的影子忽然掠過腦海,他也快十八歲了,再過兩三個月,他便要登基為帝了,從此便要生系天下百姓,肩負國家興盛的重擔。幸而他也足於勝任,大明朝在他的統制下走向天下大治的盛世。只是那時候,外有蒙古勢力虎視眈眈,內有漢王(二王爺的封號)窺伺皇位,不知道他是否日日皺了眉頭俯案這些棘手的事情?
不禁嘆了口氣,又轉了頭朝青平叮囑道:“那姑娘要再來,你便引了她多聊上幾句,打聽打聽她是哪戶人家!”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向我。
我佯作了正經的神色朝他說道;“不知是哪戶人家,怎麼替你上門提親呢?”
他聽得,方點了點頭,又作了明白的模樣,我忙轉身要回去,快跨過門檻,才傳來他大聲的嚷嚷:“姑娘又捉弄我!”
我不禁笑了出來,這孩子心眼太簡單了,簡單到有些鈍。只是這也是當初挑了他來鋪裡做工的原因,聰明或是沉默的人都讓我覺得不安,直怕又出了個陳伯。
十九
既然尋不到木預,便只好回去,路過綢莊時,忽然想到平日總是麻煩柳伯,趁了今日出門買些綢布送給柳伯母。這樣想來,便走了進去。老闆見來了客人,忙走上前來招呼。
“夫人要買些什麼?”他殷勤地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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