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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我的頭腦禁不住又開始狂亂浮躁。我揣摩著也許打造這套漆屏的工匠當初不小心將一塊薄銀片粘在潮溼的紅漆裡,當表面侵蝕了,就在這個不吉利的地方顯露了出來。可是我很快就發現那處薄片是後來加上去的,而且加得相當笨拙,因為就在那塊地方的周圍我發現了一些小的裂隙。”
狄公慢慢地點點頭。他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
“因此,唯一可能的結論是,在一次我根本記不清楚的精神狂亂時我自己作了那種改變。此外,第二個結論也是十分容易得出的,那就是當我精神狂亂時正計劃著殺害我的妻子。”滕侃激動地說著,又長長吁了一口氣。迅速將目光移開漆屏,臉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那漆屏死死地纏住了我,再也不得安寧。從此以後,我連續好幾次都夢見我正在下手殺死銀蓮。我從這種可怕的、令人窒息的惡夢中醒來時往往大汗淋漓。即使在我醒著時,這種狂亂的衝動也無時不在困擾著我、折磨著我。我感到了絕望,我有了一種極可怕的預兆。那漆屏使我整天提心吊膽,心神恍惚。但我又不能將此事告訴我的銀蓮。她可以忍受一切,卻不能忍受我這種可怕的念頭。她一旦發現了這一點,她便會心碎的。
“看來我們逃不出劫數,可怕的事終於發生了:今天我們在花園的樹蔭下吃罷午飯,我覺得空氣悶熱,心裡很是煩躁不安。我告訴銀蓮說,我要到書齋去休息一會,順便翻閱一下早上公堂審案的記錄。然而書齋裡也很熱,我的頭隱隱作痛,心情無法平靜下來。於是我決定到銀蓮的房間裡去休息一下”
滕侃說著,一面站了起來,拉定狄公:“你跟著我來。我指給你看看。”
他拿起了一臺銀燭,兩人一同走出了書齋,穿過一條彎曲的走廊,來到過道口的一扇門前。
滕侃開啟了這扇門。裡面是銀蓮的化妝室。一張紫檀雕。花的大梳妝檯立在右首,梳妝檯上有一面擦亮的銀鏡。左首的一扇小門前放著一張竹榻。正中是一方紫檀雕花圓桌。滕侃說,那圓桌上原來還放著他後來打碎的那個大花瓶。左首那扇小門外是花園。銀蓮的侍婢平日就在小門前的那張竹榻上睡覺——正面對一扇紅漆房門,房門裡便是銀蓮的臥室。
滕侃從懷中取出一把精巧的銀鑰匙,將那紅漆房門開啟。他讓房門半開半掩著,向狄公說道:“今天中午我走進這間梳妝室時,那個侍婢正躺在竹榻上睡午覺。我走近臥房門時,那房門當時就象現在這樣半開著,只見銀蓮光著身子臉朝裡躺在床上。她的頭枕在彎曲著的右臂上,一頭美麗的長髮蓬亂地散開,好象一塊村在雙肩下的黑絲絨墊,頭髮還從床沿上垂掛下來。正當我想要走近她時,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我迷迷糊糊地醒來以後,發現自己正躺在梳妝室的地上,那大花瓶打碎的瓷片散了一地。當時我頭痛欲裂、思緒混亂。我見那丫環還躺在竹榻上打鼾。我掙扎著爬了起來,踉蹌地向臥室走去。當我發現銀蓮還象剛才那樣平靜地躺在床上時,心裡感到很寬慰,頭也不感到暈眩了。可是當我走近床邊一看,不由大吃一驚,我突然意識到了我已幹出什麼事來。我的那柄古玩匕首已經插進了她的胸膛,她早已死了!”
滕侃雙手掩面,身子靠著那扇紅漆房門,輕輕抽泣起來。
狄公走進臥房,觀察那張鋪著篾席的寬大的床。他發現靠枕頭的地方有少許血跡。他抬頭看牆上,一束絲帶吊著一個空的刀鞘,旁邊掛著一張古箏。臥房的窗戶厚厚地糊著一層白紙。窗下一張茶几,兩邊各放一隻圓凳。隅角里堆起四隻硃紅衣箱——每一隻裝著一個季節的服裝——旁邊端正地放著一個銀櫃。
狄公走到滕侃面前,輕輕問道:“以後。你又做了什麼呢?”
“我頭暈目眩,眼前發黑。跌跌撞撞回到我的書齋,只覺心亂如麻,手足無措。正當我掙扎著聚起精神試圖弄清到底發生了怎麼一回事情的時候,管家來稟,說是你來拜訪我了。”
“我來得真不是時候。”狄公深有侮意地說。“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
“唉,當時我言語恍惚,舉止久禮,還望年兄鑑諒包涵。我們現在還是回書齋去坐吧。”
他們重新在書齋茶几旁坐定_
滕侃與狄公斟了茶,自己也慢慢呷了一口茶,咕咕地漱了漱口,又吞下,才說道:“你走之後,我的神志恢復過來一點。後來,公堂上那起離奇的案子也分散了我的憂慮。我明白這件事的嚴重後果,上峰執法是不含糊的。我必須刻不容緩到州里去向刺史大人投案,承認我是殺害我妻子的兇手。然而我那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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