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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記重手一下,斧被擊飛,卻又回到飛鳥的手中,並未如鍾神秀所想,可以一舉毀去飛斧。
然而這時飛鳥大師雖鋪得一身石灰白堊,不過,身上一點損傷也沒有,反而一揚手,另一道飛斧又破空而出。
同時間,鍾神秀髮覺黑白無常已完蛋了,整個人像烤肉一般串在殳上。
鍾神秀立即決定了一件事。
逃!
以鍾神秀的功力,在飛斧未到這前,要逃,是逃得及的,可是,鍾神秀在下午與葉楚甚一場格鬥中,傷了小腹,他拍地欲起之際,腹間一疼,慢了一慢。
飛鳥大師的飛斧,照理說可以及時劈中他,可是,飛鳥的飛斧,也是緩了一緩。
那是因為他不想殺一個殘廢的人,他只想生擒他。
就這一緩之間,鍾神秀已拍地躍起——圍牆雖已倒潰,但枯木道人仍守在那邊———所以鍾神秀反往內掠去。
他破窗而入,裡面是衙堂。
衙堂燈火閃爍,很是幽森,加上衙堂裡特有的森嚴氣氛,就像幽冥鬼火映照出一角夢魔般的陰曹地府,修羅殿堂。
衙堂裡倒著一個人,手持雙叉,身材短小,在血泊中,已氣絕多時。
鍾神秀“砰”地撞碎西邊木欞,闖了進來,一看情勢,知道曾有人在此地動過手,所幸沒有敵人在———僅有這瞬間猶疑,耳際使傳來衣風獵獵之聲。
鍾神秀行動何等之快,猿臂橫掃,將地上的死人———其實是為藏劍老人所殺的公孫謹———掃提飛跌向東邊的窗欞,“砰”地彈碎。跌了出去。
而同時間鍾神秀另一手按地一彈,已竄上“明鏡高懸”的橫匾裡。
在他隱身於匾後這剎那,飛鳥大師已追了進來,摸著光頭,四處一望。指著東邊碎欞道:“死王八往那邊走了!”
鍾神秀居高臨下,只見飛鳥大師後面無聲無息的跟著一人,正是如同行屍走肉的枯木道人。
飛鳥大師說完之後,高聲叫道:“老王八,別走,咱們還沒玩夠哩!”飛身追了出去,偏因窗欞破處太窄,他穿身而出的時候卡住了肚子,出也不是,回也不得,尷尬了好一陣子,勉力一掙。轟地一聲,穿破了一個大洞,牆也給扯倒了一大塊,才掙脫此困境。
剩下枯瘦的枯木道人,用一雙小眼睛,卻含著凌厲的精芒,迅速地在衙堂四處掃了一眼,鍾神秀不禁手心捏了一把汗。
枯木道人只稍逗留了一下子,還是隨飛鳥掠了出去,飛鳥早已在牆上撞開了個大洞。枯木倒可以輕易出入。
鍾神秀見二人都出去了,才微微舒了口氣,忽覺衙堂裡陰風陣陣,燭火一陣閃動,幾乎熄滅。
更不知怎的,鍾神秀只覺背脊一陣發涼。
只聽飛鳥大師在外面道:“咦,怎怪老王八進來,變成個矮王八死在外面?”
枯木冷冷地道:“這不是鍾神秀。”
飛鳥嘀咕道:“這人來做什麼?
枯木道:“看來是藏劍殺的。
飛鳥問:“老王八呢?”
枯木氣道:“你問我,我問誰?”
飛鳥“哈”地怪笑一聲:“原來你都有不知道的事。以後不要充通天曉了吧!”
兩人聲音漸漸遠去,按照道理,鍾神秀應該感到輕鬆、高興才是。可是他現在的感覺並不是這樣。
因為他感覺到這衙堂裡不止一個人。
一定有一個人,在看著他。
他甚至可以感覺得出那對看著他的眼睛,是黑豹的綠眼一般殘酷、厲烈、而深沉、可怖。
他不禁心跳快了起來:然後他又聽見一種聲音,他很快就分辨出來是呼吸聲。
一種深深吸了進去,好久好久才吐出來,彷彿那呼息者的肚子是一個乾癟的布袋,又像一個失去生命很久很久的東西,剛剛復活。在吸吐著幾百年來沒有呼吸過的空氣一般。
鍾神秀幾乎忍不住要大叫起來。
他寧願跟飛鳥和枯木作必敗的交手,都不願感受此刻的恐怖。
但是沒有機會叫得出來。
因為一雙修長的手掌,連指甲也修得整整齊齊的手,已箍住他的咽喉。
同時間,他背脊第九根節處有一把冷冰冰的利刃插入,直剖開他的肛門。
而纏住他脖子的肘上,“叮”地彈起一雙三叉戟,肘部一壓之際,已全刺入了他的後腦。
這時,那手也鬆開,鬆開之際,前臂鯊皮現出了一排鯊齒似的鋸子,映著燈火閃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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