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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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軍,多少士兵的血呀!”
傳武說:“副司令,大夥都說,老張家對你不賴。”
郭松齡說:“那是我為他老張家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我不是他家豢養的狗,我是國家軍人!東北軍軍人!”
傳武受到感染說:“副司令,你說得對呀,我們應當是國家的軍人,是東北軍的軍人,不是那家養的狗!”
倆人又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郭松齡說:“傳武,你聽沒聽過有人背後管我叫什麼?”
傳武笑而不答。郭松齡說:“對,郭鬼子。說我鬼——要是誇我呢,那是說我聰明過人;要是罵我呢,那是說我奸詐透頂。其實,他們都不瞭解我。瞭解我的,只有少帥。你剛才的話說對了一半兒,不是老張家對我好,是少帥對我不薄——知遇之恩哪!少帥信任我,把他的部隊也交給我管了,這也證明他和我有共同的想法。他和他的老子不一樣,老帥為一己之私,窮兵黷武,使東北民窮財盡,兵禍連年;少帥比他強多了,少帥心中有國家,有百姓,有故鄉之情。要是少帥主掌東北,那一定是另一個樣子。”
郭松齡面對大地,獵獵長風,撲面而來,他不覺悲愴,長吟道:“十年天地干戈老,四海蒼生痛苦深。此中何處無人世,只恐難酬烈士心。”
朱傳傑正和小康子點貨,見張垛爺進來,忙招呼說:“爹,來了?”
張垛爺說:“傳傑,晚上到我那兒去。”
小康子對傳傑說:“怪了,垛爺叫你大號了!”
傳傑說:“爹,有事兒啊?”
張垛爺說:“咋的?沒事兒就不興去看看我?”
傳傑說:“好,我帶點兒酒菜去。”
張垛爺說:“不用,我給你備下了。”
小康子說:“垛爺,我也去。”
張垛爺說:“我和傳傑有話說,你算老幾?”
小康子伸伸舌頭。張垛爺向外走去,傳傑說:“爹,我這就跟你去唄。”
張垛爺說:“我到街裡去買身衣裳,一會兒你再去。”
小康子低聲說:“這老爺子,今兒個有點兒怪呀”
炕上擺著飯桌,桌上菜已擺上,酒已燙好。
張垛爺盤腿坐在桌邊,兩眼盯著酒菜,一動不動。
傳傑拎著酒菜推門進來,說:“爹,真準備好了?”
張垛爺說:“上炕吧。”
朱傳傑盤腿上炕,看著桌上的酒菜,胃口大開說:“啊,爹還真有這兩下子,挺香啊!我給你帶來的酒菜,只好明天吃了。”
張垛爺說:“好,那你明天就再來一趟。來,吃吧。”
傳傑說:“我得先敬你一杯啊!哎,爹,你買衣裳了嗎?”
張垛爺說:“買了。”
傳傑說:“咋不穿上啊?穿上唄,讓我看看。”
張垛爺說:“還沒到時候呢。來,咱爺倆兒先幹一個。”
二人喝了酒,傳傑又把酒滿上說:“爹,有啥話你就說吧。”
張垛爺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知道乾爹的大號不?”
傳傑搖搖頭。
張垛爺說:“唉,看你乾爹這輩子混的,連個名都沒留下。”
傳傑說:“真的,爹,你叫啥呀?”
張垛爺說:“我叫張得本。得本兒,我這輩子,也真應了這個名了,不賠不掙,也就得個本兒吧。”
朱傳傑說:“咋能這麼解呢?乾爹,得了本兒,那不就是又攢了個本兒嘛。”
張垛爺說:“我可不這麼想。我走了大半輩子垛,能留下本兒——我這個人,就是祖墳冒青煙了。我記不住我娘,我兩歲上娘就死了,爹我也就記個大荒兒,是個悶哧漢子,土裡刨食兒的莊稼人。他把我帶到關東山不久,在腳行扛大個兒累得吐血死了。我不是個好人,不都叫我張咕咚嗎?我是咕咚,不咕咚我這本兒就沒啦。我偷過,騙過,耍過奸,使過壞,都是為活命,也就是為了本兒!我不攢,也不留,有了就花,沒了再想法兒去掙,我不貪,夠本兒就行。到如今,我也就是個本兒。”
傳傑說:“你還有我這乾兒子呢。”
張垛爺說:“所以呀,認識你,這輩子我也算收了租子——得利了!”
朱傳傑說:“爹,你把我這利再放出去,利滾利!往後啊,你別跟馬幫了——你別不樂意聽,你年歲畢竟大了,垛道上的事兒我也摸得八九不離十了,你就享清福吧。我給你蓋個房子。”
張垛爺說:“那我還叫張得本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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