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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沈墨然只無力擺了擺手,一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因剛才捂脖子上的傷口,此時同樣染滿血跡。
絲絲疼痛滲進血管侵進骨頭,失血過多讓人感到眩暈晃盪。天邊開始時尚有紅彤彤的晚霞,後來一片陰暗,油燈點燃了,暗影搖曳,光明忽而飄遠,忽而落近。
沈墨然歪倒在醫館臨時床榻上,焦灼不安地盯著醫館大門。
父親肯拿出迴心丸救自己嗎?藥丸到手遲了,肖氏會不會已經故去了?
自己是獨子,這許久過去,父親為何還沒趕來?是不是找的那個人沒有去報信?
報訊的人把訊息送到了,沈千山得訊後卻沒法脫身,他被聶遠臻和阮莫儒逼迫緾住了。
阮莫儒安置好肖氏帶了人出府時,聶遠臻剛好趕來。
聶遠臻從省城回家,聽得日間阮梨容和阮府連番使人來問話,深感不安,一刻不停趕來阮府,當下聽阮莫儒說了事情經過,二話不說,陪著阮莫儒去了聞香樓。
“這套金飾是阮姑娘的?”花月奴得知自己五萬兩銀子賣掉的是檀香美人阮家獨女,當場暈了過去,被聶遠臻掐醒過來後,不需用刑,撲通跪到地上竹筒倒豆子招了個全。
大前晚,有一個高大壯實的漢子到聞香樓來,看過聞香樓的姐兒後,給了花月奴一百兩銀子,讓花月奴從昨日早上起,把若雲綁起來塞進轎子裡,到東陽街西頭候著,他會去傳話,得到他傳話後,轎子便飛快抬起來,轎簾事先鬆鬆縫起一角,像是風吹起的樣子,要讓人看到裡面被五花大綁的若雲。
那人說,隨後會有一個美貌姑娘跟過來,讓花月奴把那位姑娘扣下了,來幾個人扣下幾個人,只留了那姑娘一命接客,其他人滅口,事成後,另給五百兩銀子。
“廢話少說,人在哪?”聶遠臻聽了一半,不急著破案抓兇,只想快些找出阮梨容。
“賣掉了”花月奴癱軟地上,恨不得一根繩子主動先上吊免了後頭的折磨,阮家的背景,她一個青樓鴇母哪招惹得起。
“賣掉了?”阮莫儒一個趔趄,眼前發黑。
“阮伯父,不用擔心,香檀城就這麼大,小侄定能找出阮姑娘來。”聶遠臻托住阮莫儒,將他扶到椅子上,對花月奴喝道:“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說,買走人的是誰?”
“不識得。”沈墨然從不逛青樓,花月奴哪識得,聶遠臻變了顏色,五指結爪正待抓下,花月奴大叫道:“爺,我可以讓姐兒們畫出畫像來。”
沈墨然上午看遍了聞香樓的姐兒,青樓姐兒不乏善丹青者,不消片刻,他的畫像從紙上顯現。
“是他!”
阮莫儒與聶遠臻同時鬆了口氣。
“上午參與行事和見過阮姑娘的,都有誰?把人叫出來。”阮莫儒急著要上沈家,聶遠臻卻不急。
一溜八個人站到聶遠臻面前,聶遠臻一聲不吭打量了一眼,阮莫儒只見眼前銀光一閃,那八個人連同花月奴被施了全身定身法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阮伯父,走吧。”聶遠臻回手一插,軟劍束到腰上,朝阮莫儒比了個請字姿勢,帶著阮家的幾個下人一起出了聞香樓。
他們走出百多步遠後,聞香樓裡面,像是有一根細線同時扯動,直立的九個人喉管噴血,一齊倒地,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
阮莫儒只想著愛女的安危,把聲譽之關隘忘了,聶遠臻卻沒忘,皇家暗衛的冷血無情,在剛才那一刻分明地體現了。
沈千山得訊說沈墨然受了重傷命在垂危,才想衝去醫館看視,阮莫儒與聶遠臻到來。
聽說阮梨容在兒子手裡,沈千山驚訝地大叫,倒不是裝的,沈墨然可是冷若寒霜明確拒絕娶阮梨容的。
想不到兒子面上拒絕,背地裡行動這麼迅速,沈千山暗暗高興。
傳話之人興許是傳錯了,定是兒子將阮梨容這個那個了,阮梨容尋死覓活受了傷。
先拖得一拖,只要兒子把阮梨容弄得心甘情願,一切就不成問題了。
“逆子,畜牲”沈千山破口大罵,義憤填膺,閉口不提兒子現在何處。
他擺出這個姿態,阮莫儒那心中對沈墨然頗有好感,一時不便逼得太緊,只能聽他叨唸不絕罵著。
“沈老爺子,請阮姑娘出來罷。”聶遠臻冷冷地打斷沈千山的罵語。
“墨然不在府中,去向不明,世侄女亦不在府中,若不信,阮兄,你可以帶著人搜查,小弟一定讓人配合。”
“這個”沈家也是一等一的門第,公然帶人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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