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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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也懂？”麻衣少年神色微帶不屑，只聽得微微一陣風吹來，他突然又改口，彆彆扭扭道：“那你說是哪兩字？”

只見千離細眉忽橫，臉色一變，突然嬌喝道：“放肆！”

“你你”　麻衣少年沒料到千離會突然發難，被她猛喝之下倒氣得後退了兩步。

千離卻忽的掩嘴一笑，說不出的嬌痴嫵媚，“這位小哥，好嚇人啊，我難道說錯了嗎？就算說錯了，你也可以表示不贊同，但你別生氣嘛畢竟每個人一張嘴，那就都有表達的權利是不是？”

“人生最得意，不過放肆二字。視名利如浮雲叫放肆，置身山水得放肆，生死由我更叫放肆，而且你這歌不好，須得加上幾句。”

說著千離便kao在一旁，敲打著身邊的琉璃燈罩，跟著之前的曲調唱了起來。對於她忽然的興致，洛楓沒有一點詫異，只是斂神靜聽，只聽她接著唱道：“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夜歸老友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南山空谷書一卷，瘋也痴癲，狂也痴癲！”

那張揚的紅髮，和她滿臉的不在乎，倒也有幾分滋味。

麻衣少年連連搖頭，卻還是稍微lou出了一些恭敬，“你們兩個跟我來。”

說罷，他便自顧自地走了，又是無端的一陣風，四周便都黯淡下來。洛楓回頭一看，瞥見千離一臉的高深莫測，轉眼卻察覺到袖子已經被她攢在了手裡，嘴角便微微放緩，剛要跟上前去，忽聽她低聲道：“師父說的果然沒錯，有些人就喜歡裝神弄鬼。”

洛楓早笑開來，大踏步往前去了，千離便嘟囔道：“你倒是慢點，我看不清路——”

待麻衣少年已經駐足，兩人也慢慢跌跌撞撞——主要是千離，並喋喋不休地蹭到了跟前，她見到了，便收手攏了攏頭髮，lou出笑容，“請問是哪位前輩高人，不知可否有緣一見？”

“哈哈什麼前輩高人，我就是個糟老頭子。”

爽朗笑聲之後，千離以為會出來一個謫仙一樣的仙翁，至少不會比那些劍仙差。結果出乎意料地，麻衣少年迎出來一個糟老頭子。

確確實實的糟老頭子，先前麻衣少年的衣服已經夠“野”了，可這個老頭子身上掛著的已經不算衣服了，汙垢不堪早已分不清原來的顏色，長期不理的絡腮鬍連上鬢髮糾結成一團一團的，以至於整張臉都被遮蓋得嚴嚴實實，只一雙利眼——至少千離是這麼猜測的——依舊有神。

糟老頭子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手上還捧著一隻油乎乎的燒雞，“剛剛你唱得不錯，我請你吃雞。”

“啊？”看那鬍子上還沾了許多油，千離一臉鄙夷地退後幾步，“不必了吧”

“跟我客氣什麼？來吃！”糟老頭子咧開嘴，lou出一口黃牙。

千離更加嫌惡了，“不吃！髒死了、髒死了！”

“小姑娘就這麼奇怪！”糟老頭子也不以為意，轉而面向洛楓，“那小子你吃！”

洛楓皺眉，“不餓，不吃。”

“你又不是小姑娘，還嫌棄什麼？！”糟老頭子不樂意了，一把站起身來，“太不給面子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洛楓再皺眉，手已經按到了劍上，卻半天沒等到糟老頭子的動作。

“兩個娃娃不錯！”糟老頭子繼而咧嘴一笑，張嘴就咬在雞屁股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麻衣少年一聲不吭站在他身後，跟隱形人一樣，對於面前亂飛的雞骨頭毫不在意。

千離跟洛楓面面相持，“什麼狀況？”

洛楓擰眉，“要打就打，少廢話！”

糟老頭子不說話，專心致志地啃完皮了再啃骨頭。麻衣少年這才慢慢開口，“誰說要打了？”

千離看了洛楓一眼，見他還是隻看著那老頭子，她便答道：“迷藥是你放的？”

“迷藥？哼——”麻衣少年微lou不屑，“什麼都不知道還妄想闖進來。”

千離更莫名其妙了，“你以為我想進來？！”

麻衣少年不屑之色更濃，別過頭去，似乎懶得搭理她了。

糟老頭子吃到興頭，咬得嘖嘖直響，還一邊唆那黑乎乎的指甲。千離已經鄙視地“咦”了好幾聲，到最後她無奈了，“洛楓，我們撤吧！”

洛楓聽到自己的名字，終於收回了視線，連嗯都沒嗯一聲，就打算拎起她往回走了。

剛往前一步，糟老頭子終於吃完了，懶洋洋地活動了下筋骨，“年輕人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