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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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去請街坊。鄧禹也出來了，到了門口吩咐親隨：“你們去兩個人到禹王祠，叫他們趕快把棺材和壽衣搭來。”兩名親隨遵命上了馬，飛也似走了。

書中暗表，鄧禹在棘陽關外的漢營沒來之時，就派親軍曹元預先買了一口棺材和全份的壽衣，運到鬼神莊南邊禹王祠的廟中。兩名親隨把元帥的吩咐告訴了曹元，曹元立刻帶著二百兒郎搭著棺材和壽衣到了鬼神莊，把棺材搭進姚期的院子裡，取出壽衣交給姚期。姚期請街坊老太太給母親把壽衣換好。鄧禹問姚期：“你看這棺材行不行？如果你要嫌不好，咱們再換好的。”姚期一看這口壽材是四、五、六大放樣，黃柏的棺材，心想：這麼好的棺材何必再換？當時就把老太太入殮啦。鄧禹問姚期：“你們的墳塋在哪兒？”姚期說：“祖墳在桂陽哪！我父親被王莽所害，死在長安，埋在哪兒我還不知道哪。先將我母親找個地方暫且停放起來，將來打到長安城，再訪查我父親埋在何處，我再把他們入土並葬。”劉秀說：“先把老伯母停在禹王祠內如何？”姚期說：“很好。”劉秀說：“就這麼辦了。”鄧禹又問姚期：“姚賢弟，老太太的喪事辦完了，你打算怎麼辦呢？”姚期說：“我娘已死，我要到漢營當差了。”鄧禹說：“要按禮節說，老母死去，你應該穿三年重孝。如今要到漢營去，可不能穿孝，軍中最忌的是凶服進營。你是舍孝全忠的忠臣，三年孝改為三月，三月改為三日，三日改為三時，靈出孝滿了。”姚期說：“是啦。”於是劉秀命外面預備，有人把姚期的馬拉了出來，大槍掛在馬上，官兵往外搭棺材。劉秀攙著姚期來到門前，鄧禹指揮兵卒把棺材扶正了，姚期衝著棺材一跪。兵丁在地上放了一塊新磚，磚上放了個盆，兵丁說：“你要摔盆可得使勁兒摔，摔兩下可犯重喪。”姚期說：“犯重喪家裡也沒人了。”姚期把盆兒往磚上一摔，放聲痛哭。劉秀攙扶著姚期，棺材起了槓了，往外走著。街坊四鄰指手畫腳，議論紛紛。他們把棺材搭到了禹王祠，停放在禹王祠內，派人看守。劉秀、鄧禹同著姚期迴歸大營。

一路之上無話。這天來到大營，也就是辰時，李忠率領營中的所有戰將出營迎接。王倫跟邳彤兩個人的傷還沒好利落，所以沒出營迎接。可是王倫聽說鄧禹把姚期請來了，他是大吃一驚！別人都不知道姚期有多大的能為，唯有王倫與姚期是生死之交的弟兄，姚期的武藝如何，他知道得特別清楚。這姚期是膽大手黑敢招呼，要說把式呀，他簡直是沒有學過，除了會幾手單鞭以外，別的滿都不會。如今大帥把這個廢物請來跟武狀元岑彭動手，那不是白白送死嗎？王倫正在替姚期擔心，忽聽營外炮聲隆隆，他猜著外面是動了手啦。

書中暗表，營中早戰飯後，大帥傳令擂鼓升坐中軍大帳。升帳之後，李忠交代公事完畢，大帥就把三入鬼神莊請姚期的事情向眾將說了一遍。大帥又說：“大漢朝天下無期不立，母死姚出世。”眾將官聽大帥把話講完了，都給千歲劉秀道喜，這叫千軍萬馬容易得，一員虎將最難求。當時姚期全身披掛，十分威武，是個大將的氣派。眾將官都要看看他這位高明的把式將如何了。天到巳時，岑彭率兵前來叫戰，營外頭咕咚咚大炮聲響。鄧元帥明知故問：“哪裡炮響？”藍旗小校說：“回稟大帥得知，岑彭又來罵戰。”鄧禹說：“大膽的岑彭，你竟敢藐視我漢營無人，前來討戰，真真的可惱。”姚期聽元帥這口吻，是衝著自己說的，心中暗暗思忖：劉秀這個人真不明白，幹嘛三番兩次地請我，我有什麼能為？岑彭是個武狀元，天下第一的把式，我是瞎撞，如何能成？也罷，我衝漢太子殿下三入鬼神莊之恩，豁出這條命不要了，要跟他這個武狀元決一勝負，見個高低。想到此，姚期走到帥案前給大帥施禮道：“元帥，末將姚期願意出營一戰，會會武狀元。”大帥說：“將軍既敢討令出戰，本帥點兵三千，出得營去給你觀敵瞭陣。”劉秀說：“姚王兄，你到了陣前，不要說叫黑太歲，你可以稱漢太歲。”姚期說：“謹遵千歲之命。”軍中立刻號起，點齊了三千人馬，三聲炮響，人馬撞出了大營。到了營外，兩杆綠緞門旗左右一分，三千兵將二龍出水式列成了一字長蛇陣。鄧禹在正當中帥纛旗下，懷抱令旗壓住了全軍大隊，一干諸戰將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元帥。

姚期在馬上往對面觀看，見對過列著三千人馬，遍打黃旗。在隊中有一員大將，銀甲白袍，坐下馬，掌中擎著一口九耳八環刀，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正然叫戰。姚期一催坐騎直臨陣前。岑彭從未見過姚期出馬臨敵，見他眼生貌不俗，穿青掛皂，烏馬長槍。怎見得？有贊為證：

就地亞賽一片烏雲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