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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哼,本姑娘的罰酒可沒那麼好喝。”
“魯媽。”潤娘驀地拔高了嗓門:“去地契都拿了來,再叫了家裡人都過來;噢,就不要驚動阿哥了。”
魯媽被她那一嗓子喊得有些傻了,娘子素來都是輕言軟語的,何曾有過那麼滲人的聲調:“娘子,那地契----”
潤娘走近她身邊,笑笑:“放心,沒事的。”
魯媽嘆了聲無奈地取東西去,潤娘回過身掃視著堂上幾個面露得色的老傢伙,微不可聞的冷哼一聲,心道:“先叫你們得意一會,等會有你們受的。”
過得不大會,廳堂上烏壓壓的站了一排人,站在前頭的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妻姓華,是周家舊僕,在周家伏侍了一輩子。他們的女兒華知芳挺著四、五個月的肚子站在後頭,她丈夫就在旁邊,是名壯碩的漢子,名喚鐵貴,原是燕州的一個小獵戶,不知何故被人誣陷入獄,已然判下斬刑,是周太翁堅持翻案徹查,才保下他的性命,周太翁卻因此丟官去職,這鐵貴因是孤身一人便跟著太翁了。
另還有兩名少年,孔武健壯的是魯媽的兒子大奎,斯文秀俊的華老夫婦的幼子,名喚華知盛。
原本空蕩的廳堂登時顯得有些逼仄,猶其是大奎同鐵貴那兩個大塊個頭,沉著臉往堂上一站,不由得叫人心底發虛,老叔侄倆個早失先前得意的神色,甚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
這些人雖都存在於潤孃的腦中,然畢竟從未相處過,可就在這一瞬間,潤娘看到他們臉上毫不遮掩對那兩個老傢伙的忿恨,心底一暖,於潤娘而言他們已不僅僅只是記憶。
“蘇潤娘!”潤娘不由的又在心底氣惱起那個沒用的丫頭:“居然敢說無依無靠,難道這些人都不是依靠麼!你滿腦子只想著靠別人,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人與人之間不都是互相依靠的麼!”
潤娘還在心底教訓那丫頭,魯媽已從裡間抱出個一寸見方的樟木匣子,周世齊的眼睛“噌”的亮了起來,跟餓狼似的盯著匣子不放,潤娘接過匣子瞥了眼周世齊,吩咐魯媽的兒子道:“大奎,把裡間那個櫸木石心的高几搬到廳中間兒來。”
那魯大奎雖只是個十四歲的半大小子,卻長得甚是高壯,因自小做慣了莊稼活,尋常兩三個男子絕不是他的敵手,若不是魯媽和原來的潤娘拼死攔著他,他早就打爛了那兩個老傢伙了。這會聽得潤娘吩咐,中氣十足的應了聲,果然那兩個老傢伙,又短了幾分氣勢。
魯大奎提著半人多高、兩尺見方的几子甚是穩健地走出來,又輕輕巧巧的把它放在廳當間。兩個老傢伙臉色都變了,櫸木比一般的木料都重,再說這几子又是用大理石做的幾面,雖說几子不大,怕也有百來斤來重,這小子卻是面不紅氣不喘的提了出來,這兩隻胳膊上有多少氣力,要是落在自己這把老骨頭上,嘿嘿,可真是要散了架了。
潤娘滿意地看著堂上兩個面若土色的老傢伙,緩緩地走到幾前,放下匣子,開啟匣蓋:“知盛,把地契一張張報給叔公聽聽。”
知盛今年才得十六歲,因打小跟著周家二郎認了不少字,雖做不得文章,核算加減之事倒是十分精通,人也滑頭,不比他爹孃老實木訥。
他進屋後,便一直偷眼打量著潤娘,那眉眼間的堅強瞞得過旁人,卻騙不過他,此時聽得潤娘叫他,答應著走上前拿出一疊的地契,潤孃的眼睛也不由睜大了:“難怪這個老頭死咬著不放,這麼多的田產誰不眼紅啊!”
可隨著華知盛一路念下去,潤孃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怎麼竟是這裡幾畝哪裡幾畝的零碎地,要不就是池塘子、山窩子,敢情村裡畸角旮旯的地全掃給這家人了,都這般境地了,這幫老傢伙還不放過,還非要全佔了才舒心。”
周世齊無意間掃到潤娘繃的鐵板似地臉,驀地有些心驚,隱約感覺到此翻怕是討不到好去。
過了小一刻鐘,華知盛才把手裡的地契唸完。
“總數是多少?”潤娘冰著聲音問道。
華知盛毫不思索張嘴便答:“田地49畝、山地65畝、池塘子38畝,共152畝地。”
“四叔公,三叔。”潤娘清透的眼神緩慢地在兩個老頭地臉上拖過,讓他們清楚的看到其間的堅決:“這152畝地可是祖產,只要沒窮到要死,我是決不會動它半分的,更不要講拱手讓人了。”
“胡說!”周友清“噌”地站起身,瞪著兩隻不大的眼睛好似要吃人似的:“你把我們當甚麼人了!”
“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周世齊的聲音直髮顫,也許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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