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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邊拍腦袋一邊說:“哎喲我這腦子,不好使了,說了到了就給你的,都耽擱這麼幾天了。”
“給我什麼?”
何筱好奇地走過去看,只見奶奶從大揹包裡取出一個鐵盒子,遞給了她:“還是今年過年之後的事兒,你爸小時候跟你老奶奶住過的那個城中村要拆了,要辦理手續。你大伯去了一趟,就拿回來這麼大一個鐵盒子,說這裡面裝的都是寫給你爸,讓你爸轉交給你的信。你大伯尋思怎麼這麼多,一問那村裡專門送信的老大爺,他說這些信來了好些年了,但家裡一直沒人,這些信也就一直在他那兒放著,沒敢給丟掉。你大伯找人看過地址,說看著像是從部隊什麼地方寄過來的,等你爸回來讓他看看,到底是誰寫的。”
何筱哦一聲,伸手開啟了鐵盒子。只見厚厚地一沓信爭取的排放在裡面,有些已經明顯泛黃。何筱突然感覺自己心跳變得很快,她拍拍胸口,伸手拿出來一封。封面上有幾行整齊有力的字型,用鋼筆寫就,摸上去硬硬的。何筱又一連取出來好幾封,都是同樣熟悉的字型。何筱乾脆將所有的信都倒了出來,仔細點清楚數量。
八十七,一共八十七封。
寄信的地址有很多,導彈旅大院,基地大院,陸指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但是寄信的人只有一個。一封封翻過,程勉、程勉、還是程勉。
——你,有沒有收到過我的信?
那一次在農場見面時,他這樣問他。何筱記得自己的回答是沒有。他寫了這八十七封信,她一封也沒有收到。之後就再也沒有提過信的事,何筱幾乎都已經忘了的時候,它們卻又如此神奇般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信上的郵戳是從她離開導彈旅大院的次年開始,每月一封,從未有過間斷。面對這麼多封信,她甚至都不知道拆哪一個好,摸摸這個,看看那個,終於拆開了一封,取出那厚厚一沓的信紙。
“笑笑,原諒我這麼冒昧地給你寫這封信。有些話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說,可是沒想到你走的這麼突然,我措手不及。我想怎麼能把我的心裡話告訴你呢,我們無法像以前那樣了,那時我們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近到我從你家樓下走過的時候,一抬頭就能看見你的笑容。想想那時候,覺得真好。不知道何為友情和愛情,只用感受我們在一起的快樂和幸福”
“笑笑,考試結束了嗎?我們已經開始放寒假了,但遺憾的是不能回家,學校裡需要人留守,隊裡需要人看家,所以我們留了下來。在部隊長大,見慣了集體生活,跟這麼多人一起過年倒也沒什麼。只是離家一年了,有機會,我還是很想回家看看的。昨晚趙老師在電話裡哭了,我安慰她:我是軍人,以服從為天職。這句話我從小說到了大,可只有當我穿上軍裝之後,才深切地體會到了它真正的含義,和這身橄欖綠的身不由己”
“笑笑,這個月,我們去一所大學裡帶軍訓了。遙想剛上軍校的前兩年,隊長張頭總說我們不像個兵,到了現在,竟也輪到我們這些不像兵的兵去訓練一群不是兵的兵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看著他們,我總會想起你。你現在應該也上大學了吧?看我問的,你成績那麼好,沒理由不上。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我突然怕了,軍校這三年已將我打磨得完全變了個樣,我怕哪一天再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將我當做了一個陌生人”
“笑笑,我畢業了。在這裡四年,每次訓練得死去活來的時候我都盼望著能夠早一天離開這裡。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並沒有料想中的解脫感,有的只是無盡的感傷。四年,用我爸的話說,放在過去可以服一個義務兵役了。來軍校前,我還是個毛頭小子,離開時,卻已經是個歷經滄桑的老兵。我終於可以摘下國防服役章,帶上真正屬於我的軍銜,可我仍舊有一種老兵退伍的傷感。身為男人,我很難為此大哭一場,可我明白,我送走了一些可能終生不會再見的戰友,告別了一段純粹為了活著而活著的時光”
“下連了,關於我的第一個任命是某軍某師某連某班的見習班長。我的這個班,有些特別。它駐守在B市西邊的一個隘口,這裡常年颳著風沙,冬天溫度極低,用戰士們的話說,夜晚蓋兩床被子還是會被凍醒。我們同時也看守著一條國防隧道,崗哨的對面,就是一座座矮山。戰士們最愛這裡的春天,因為到了春天,對面的山會長滿花,雖然不知道名字,但卻依舊覺得美。想想真是單調的很,可這就是軍人的真正生活。守得了邊防,耐得住寂寞,才能說得起這四個字:保家衛國”
“笑笑,我又調到了一個新的地方,這一次短期內應該不會有變動了。我有了一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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