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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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的微風還夾雜著絲絲的涼氣，可是太陽卻溫暖得足以讓人心動了。蔚藍的天空依舊蔚藍，找不到一絲陰霾，彷彿一切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已經過去。

只是穆芷珊還是那樣，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無論慕容曄他們怎麼對她說話，她還是那樣，只顧著看著天空，要不就閉上眼睛。

而慕容曄面對這樣的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想發火，只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再也沒有人會跟他頂嘴，再也沒有人跟他說一個不字。

陽光疏疏落落地灑在凌雲殿外的院落中，穆芷珊坐在搖椅上，目光看著藍天白雲，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溼氣，卻如海露般清新宜人。

金黃的光亮灑在她身上，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靜美，而她似乎也在極臻地享受這陽光的洗禮。

下朝後的慕容曄一走進院子便看見沐浴在陽光底下的穆芷珊，不知為何她竟然有些怕了，害怕看到那雙澄澈卻有淡漠疏離的眸子。這一個月來，無論自己怎麼跟她說話。她就是不理自己，甚至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他嘆了口氣，慢慢地邁著步子，走到她的身旁。

“香寒，在想什麼呢？”慕容曄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唇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靨，“你已經沉默了一個月了，還不肯說話麼？”

“。。。。。。”

“你就真的不肯原諒我麼？”

“。。。。。。”

慕容曄的眼眸中頓時黯然下去，連嘴角的笑容也瞬間僵硬了起來，“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你才會醒過來？”

“。。。。。。〃

依舊還是一陣沉默，穆芷珊的眼光始終是寧靜而悠遠的，彷彿她整個人就不存在般，精美的臉頰也微微泛著透明的光澤。

“香寒，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再也沒有了，我累了，真的好累！”

“。。。。。。”

穆芷珊的手指忽而動了一下，卻很快地就恢復了平靜，她的目光看著遠處的湖，湖邊的那棵盛的海棠，花已經全部凋謝了，只剩下一片燦爛的綠色。

“秦香寒，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你才滿意？”

慕容曄終於忍受不住她的清冷和寧靜，發出了不平之聲。他的心，卻被揪得好痛好痛。

他過去抱住她纖弱的肩頭，止不住的搖晃著，想要這樣來讓她清醒，可是隨著他的搖晃，穆芷珊的臉又變得蒼白了起來。看著這樣的她，慕容曄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掏空了般，整顆心空蕩蕩的，是了陣空蕩蕩的疼痛。

“你要我怎麼辦，是不是隻有我讓你離開，你才會清醒？”

就在這時，外面的小太監們搬來了好多東西，都是以前穆芷珊在睿王府中用過的東西，慕容曄命人去搬過來，希望她看到那些東西能快些清醒過來。

“皇上，我們在搬皇貴妃的東西時，發現了這個東西，不知是什麼？”

“拿過來給朕！”

“是！”

當慕容曄拿到那本用硬紙板做成的畫冊，看到那厚厚的白紙上面滿滿一堆他看不懂的首飾時，他震驚了。

有一張畫是一顆黑色的寶石，鑲嵌在一些細碎寶石的中央，炭黑的筆跡被陽光反射得如此耀眼，而在那旁邊卻配著一段話。

“消失在地平線，伸手夠不到母親，最後留下的痕跡，是她隨風落在我掌心的晶瑩，她的牽念，我的追悔。”

這是她什麼時候設計的？而她什麼時候又能設計這樣繁複精美的首飾？

他帶著震驚一頁一頁的看下去，看到中央時，那裡卻是一件純白色的衣服，說它是這個時代的衣服吧，卻又太過暴露。那露肩的禮服，長長的裙襬，還有那長長的頭飾，搭在頭上的花朵，一切都是如此的聖潔而美好。

我的未來，我是不是就像是畫在紙上潔白的婚紗，虛幻到不真實？天堂究竟離我又有多遠呢？

可是，當他再往後翻時，他不禁呆住了，眼睫毛上出現了淡淡的水光。

那一幅幅動人的畫面竟然全部都是他，有他笑的時候，有他生氣的時候，有他託著下巴發呆的時候，但無論是什麼樣的他，穆芷珊竟然都將他畫得那樣完美，那樣栩栩如生。

在最後一頁時，笑容燦爛的他懷中抱著一個溫婉靈動的女子，那女子的笑顏幾乎是這個世界上最為乾淨澄澈的笑了，晶瑩潔白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上面的那幾個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