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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當年你我科舉及第時,我便知道自己這脾氣做不了統領,所幸這次腿雖廢了,兵戎生涯卻不會結束,以後留在芸河做個參將,也好生快活。”
不多時,軍中晚宴設好,李辰簷囑咐吳紹好好歇息,若能將修築堤壩一事一併管好,定能將功補過。
而事實上,李辰簷奏鳴朝廷,說吳紹治水有功,升他做澐州總軍的參將。
我事後問過李辰簷,所謂軍令如山,吳紹統領芸河駐軍確有過失,不遭貶謫也就罷了,如此像朝廷表功升一品官位,豈非濫用職權。
李辰簷笑說,很多事情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吳紹知軍法明軍理,是難得人才也是參將的不二人選,若就此埋沒豈不可惜。
他還說,軍令如山背後,也有很多變通。江山穩固君無戲言下,治大國若烹小鮮,太多瑣事的火候並不是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凡事從大局出發,若利大於弊,得饒人處且饒人也罷。
然後他遲疑了許久,笑著問:“小怪,若我犯了什麼錯,你會大人有大量地給我一次機會麼?”
那個時候已是這一年的深秋,我們一行人又回到了相府。那天的庭院裡落葉繽紛,李辰簷說要帶我去姬州了。
直到他問我這個問題,我還以為我會一直這樣,篤信地堅決地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一起踏遍江山,不離不棄。
於是我斜眼瞟著他,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見他一喜,我又淡淡道:“如果是你,殺無赦。”
其實當時我不過隨便說說,因為我早已習慣有一個人,雖然不大正經,但總會在需要時出現在我身邊,總會讓我感到,在他或深或淺的心緒背後,總是用了自己的全力來護著我。
我以為,這就夠了。
於是我沒有想過若有一天,他走了,我們不得不分開了,我該怎樣去面對塌下來的天穹。
我那時,沒有意識到李辰簷臉上稍縱即逝的情緒,有多麼黯淡頹唐。
8
慶功宴設在校場。眾士兵們席地而坐,手傳數壇軍酒歡笑痛飲。軍酒淳烈,一口下肚如火燒一般。
待士兵們飲罷,統領們又在將軍帳中設了宴席。菜餚比先前精緻許多,雖無歌舞昇平,鼓瑟吹笙,然以陳釀作瓊漿,以家常作饗宴,加之軍中人個個豪放痛快,也堪比葡萄美酒夜光杯的醉人情懷。
我與楛璃小酌了幾杯。最初與她飲酒,只覺得她不甚酒力,三杯下肚便暈頭轉向,鬧出不少笑話。然而她醉卻不是真醉,半清醒半朦朧,知道自己惹事嘮嗑,至多一笑置之,絲毫不臉紅。
左紜蒼坐在我的斜對面。那日大雨後,他本有些尷尬,但由於我只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比平日拿他當兄弟,沒事就跟他講義氣,倒是情分更甚往昔,簡直跟八拜之交似的。
他朝我舉了舉杯,我一笑,正欲飲酒,忽被楛璃一手奪去。但見她雙眼迷離,七葷八素地說:“小茴,你醉了,別、別喝太多,這杯我我我幫你——幹了!”
我無奈之極。殊不知楛璃喝酒有兩重天。第一重天,三杯則倒;而她的倒不是真的倒,而是坐在我旁邊晃悠。等到她晃悠完畢,酒氣已浸入她奇經八脈,她便步入第二重天。
這時候的楛璃,勢如破竹,雖神智不清,腳步虛浮,但仍舊頑強遊離於酒場之中,本著同歸於盡的原則,若不弄得一人嘔吐不止倒地不起,她喝死自己也不會罷休。
這一日犧牲的是李逸然,他是在倒了又倒,最後縮在牆角與楛璃一起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後,被人抬出去的。一起抬出去的還有楛璃。此女在昏睡中仍不放過李逸然,迷糊叫道:“逸然小弟,好酒量!你也算酒場中一等一的高手了吧?!”
聞此言,我與左紜蒼李辰簷同時打了一個寒噤,似乎想起了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酒過三巡,月上中天,一干人等相約賞月。
我喝的不多,尚還算清醒,於是有統領開玩笑道:“小茴姑娘真乃女中豪傑,家國天下事,樣樣皆可上手,連喝酒都不在話下。”
我雖知未深醉是因喝得少,然而軍中筵席凜冽酒氣讓人心境為之一寬,遂笑說:“女兒何妨做英雄?”
“豈是英雄?”李辰簷笑道:“連江山都不在話下。”
我一愣,驀地憶起曾與他說踏遍天下,凡入我眼的,盡我意的,皆可為我江山。心中頓時溫潤如鋪了一層月光,也展顏道:“且是你先帶我踏歌而行。”
這一句說得極輕,只有李辰簷一人聽到。他神色一滯,隨即微笑起來。滿目柔光仿若溶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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