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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生個兒子呢!”
母親後來懷有身孕,岑海平高興得幾乎發狂,對她視若拱璧,呵護備至,岑過雪記得那時身懷六甲母親坐在窗前,輕輕撫著隆起的小腹,對她一字一句地講:“過雪,如今那個女人死了,我一定得為你爹生個兒子,只有這樣子,咱們才能在岑家徹底站穩腳跟,日後岑家的一切,就都屬於咱們了。”
母親的聲音素來溫祥柔婉,總是帶著一點點軟弱無力,好似一揉即碎的雪絨花,惹人莫名堪憐,然而那一刻,卻是岑過雪從未聽過的狠厲毒絕。
她並不清楚母親心中的打算,只知道母親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她與五妹好,不會再像曾前那樣吃苦受罪。
岑海平稍後彷彿又明白過來,嘴裡喃喃自語:“是啊,她是去了,她是去了僖僖她,是真的不會回來了”說罷抱起枕邊的一個玉匣,嗚咽哭泣。
玉匣裡裝著母親的一綹青絲,當年母親難產而歿,岑海平近乎崩潰,病重數月之久,後來身體一直不見起色,日日服藥,精神也是大受刺激,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喊著母親的名字,抱著那個玉匣啼哭,好似那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他對母親情深如斯,實在叫人潸然淚下。
岑過雪又聯想到自己的遭遇,與岑倚風之間的不倫關係,岑海平一邊哭,她也一邊用絹帕拭著眼角的淚,如今她輕易不肯在人前哭泣,只怕會換來岑倚風的嘲笑,現在岑海平精神恍恍惚惚,自然不會同外人說。
岑海平沒多久就哭累了,抱著那個玉匣躺在床上寐著,岑過雪替他掖好被子,就命家僕進來照看,自己則走出房間。
有時她會在靜仁院坐上很久,是以會讓冬袖先行回去,她寧願一個人靜靜地發呆,也不願回自己的房間,那裡總有岑倚風的味道,叫她感覺透不過氣。
走在半途時,面前忽然竄出一條人影,正是岑倚風的隨侍江軻:“少主在等您。”
沒料到岑倚風這麼快就在書房談完事情,岑過雪懂江軻的意思,不禁加快腳步往花箋居行去,刻意走的臨東那扇偏門,當推開屋門,果然見岑倚風斜簽著身坐在軟榻上,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小几上一柄七寶明月雪紗紈扇,修長的指從緋色流蘇間流連而過,彷彿是撫摸過美人飄香的髮梢,那模樣慵懶而隨意。
不見冬袖的身影,岑過雪心裡咯噔一沉,輕聲喚道:“哥哥”
岑倚風這才將紈扇擱置一旁,眯著眼往她臉上睇去:“眼睛這麼紅,哭了?”
岑過雪有些驚慌,下意識朝妝臺上的銅鏡望去一眼,眼眶兩圈果然紅腫腫的,跟桃子一樣,發覺岑倚風目光轉變陰沉,旋即解釋:“沒、沒有是剛剛有沙子吹進去了”
“是麼。”岑倚風起身,“我瞧瞧。”
他身量高挑,欣長端雅宛若玉樹,站在岑過雪面前足足高出一頭之多,俯首時,陰影幾乎覆住她的整張臉,只覺得無從遁形。
眼前男子有著逼人窒息的美貌,但在岑過雪眼中卻恍若夢魘一般可怕,她馬上撇過臉,哪知岑倚風見她一低頭,猛地鉗住下頜,強迫逼著她面對自己,他的手勁太大,骨頭都恨不得被攥成齏粉,岑過雪痛得眼淚直在眶裡打轉,卻是動也不敢動,只恁任他用手指掰開眼瞼,仔細檢查著,彷彿真是一個情深意重的丈夫,要為愛妻吹去眼中那一粒小小的沙子。
岑過雪顫顫抖抖地啟唇,囁嚅道:“已已經沒事了。”
岑倚風冷冷放下手,瞧著她的反應,臉上扯出一道譏諷的輕笑:“怎麼,心裡覺得委屈?”
岑過雪趕緊搖頭:“沒有。”
岑倚風手指捻著她耳朵上搖曳的金鑲紫瑛耳墜,冷笑出聲:“父親現在神志不清,對什麼事都糊里糊塗的,你就算到他跟前哭訴也沒有用。”
岑過雪一顆心被他刺得千瘡百孔,不禁哽咽難言,勻了勻呼吸才道:“哥哥誤會了,就像哥哥說的,我這是罪有應得,哪裡還有臉面在爹爹跟前哭訴。”言訖,淚水終究沒忍住,順著粉腮簌簌滾落,宛若撒入花間的數斛珍珠,剔透得叫人心疼。
岑倚風將那淚輕輕地吻了,又鹹又軟,夾雜著淡淡的香,似那入甑的紅梅花露,在唇齒間氤氳,是她的味道。
“好了。”他的態度從來如此,忽冷忽熱,時而溫存如蜜,時而又冰冷如刃,根本叫岑過雪無從招架,“去把那個盒子開啟。”
岑過雪瞅見雕漆嵌螺鈿小几上置著一個紅木長盒,再瞅他嘴邊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心下就有些惴惴不安,但還是按照他所說,將盒子開啟,裡面是一件裁剪精美的翡綠繁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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