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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鏽鋼鐵釦與皮肉沉悶的撞擊聲撕碎夜色,但他不覺得疼,直到那皮帶抽在擋著他的封毅身上,他想要掙脫,但無濟於事。
遺傳密碼是何等奇妙的東西,註定了他將擁有與他一樣的固執和強硬。許延自己都感覺奇怪,很多小事會讓他暴跳、激怒,不能自已,而一旦面臨重大變故,他的冷漠和平靜,連自己都感覺吃驚。
父親最終丟下了皮帶,頹然坐在門前,一根接一根地抽菸,一句話不說,就過了一夜。許延跪在廳內冷硬的地板上,仰起煞白的臉,視線越過許剛的肩頭,投向門外,山風嗚嗚地吹過,天亮了。
許剛踩熄菸頭,站起來,摘下牆上的軍帽,抬手拍一拍,戴在頭上,筆直向院外走去。封毅跳起來,在門前攔住他:“叔您一夜沒休息”
許延支著僵麻的膝蓋,追上前,幾米之外,再度跪下。他不記得許剛最後是否回了頭,那晚的一切失真般飄渺,最終濃縮成那雙皺褶密佈的眼睛,父親的淚眼,飽蘸了蒼涼。
正午的陽光未及收斂昨夜的寒霧,凶訊便像沉重的烏雲覆沒了二〇五上空。許延想不通,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死去,不論頑強與否,或善或惡,都逃不過被命運之手一拳擊倒奇Qīsuū。сom書。但這是真的,是真的,這個事實無法拒絕。他一遍又一遍將手伸進許剛染滿泥灰的軍服裡,用力搓著胸膛、背後,想要尋找一塊溫熱的面板,想要感覺一點血流的脈動,直到��說牧掛舛辰┝慫�氖終疲�諛且豢蹋�硌郵�チ吮�恕�
極度的疲倦同時又極度清醒,戴上白花的手指沒有一絲顫抖,平靜地為許剛更衣擦洗,平靜地站在靈堂當中,一個接一個地鞠躬,聆聽追悼會上一片男人的痛哭。那個許剛用生命挽救的新兵幾度昏厥過去,許延沉默地轉過身,父親剛硬的眉骨像刀鋒一樣刺透了遺像,一個將心靈原則視為絕對命令的男人,不需要軟弱的淚水與悲痛的哀悼。許延靜靜地站立著——爸爸,是這樣嗎?
無法入睡,無法入睡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長夜裡,許延翻身下床,摁開許剛房間裡的燈,想整理一下遺物。過去從未留意到,這臥房竟如此空蕩。櫃子裡只有幾套掛起來的軍裝,和疊得極為平整的兩套舊便服放在下層,清簡得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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