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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
“我知道你心急,我爹出了事,難道我不急嗎?可你也不能嘴上沒個把門的。”春荼蘼低聲教訓道,“太太進門雖不光彩,知情的人卻只有我們兩家,如今你嚷嚷出來,丟的可不僅是徐家的臉,難道我爹臉上就好看?春家就有臉面了?再者,你一時圖個痛快,可小琴不會把這話告訴太太嗎?太太得知,自然怨恨你。她到底是當家主母,若存心要轄制你,你為我辦事就會事倍功半,耽誤我的工夫。她若糊塗起來,把怨恨加在我頭上,會以為是我這個女兒給她這個繼母暗中下絆子。家宅不寧就不說了,以後她不斷在我爹面前哭訴,我爹這麼疼我,又捨不得責罵,到頭來豈不是他兩面為難,受夾板氣?還有,親家太太不是個省油的燈,太太又什麼都跟她說,那時她不會怪自己女兒不會管教奴婢,卻會認為我們春家人聯手欺侮她徐家女。等老太爺回來,她夾槍帶棒的一通廢話,還不是得他老人家聽著?”
“奴婢錯了,沒想這麼多。”過兒垂頭喪氣,真的後悔了,“奴婢真是錯了,我就是一時忍不住。”
春荼蘼只感覺無奈。
過兒年紀雖小,卻是個爆炭脾氣,必須要磨一磨。不然以後有事倚仗她,忠心處雖然不用擔心,可她被人略刺激一下就不管不顧,那等於在自個兒身邊埋炸藥。剛才就很不像話,連老爺的美*色這種詞也說出來了。
但過兒對徐氏這麼不客氣,固然有骨子裡的輕蔑,還是因為徐家老太太的所作所為。再者說過兒的懷疑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以徐氏的脾氣,不誇張地講,就算家裡著了火,她也得先給她孃家去送信,問問她娘,是先救東屋呢,還是先救西屋?
“算了,以後你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先在心裡數上五下,不衝動時再動手動嘴。”春荼蘼點了一下過兒的額頭,“現在罰你面壁,本小姐親自在這兒等小九哥。”說完,她從雜物間搬了個小凳子來,就這麼真眉瞪眼的坐在內門和外門的夾道上。
她心急如焚,卻足足等到未時中,門外才傳來敲門聲。她本來自現代,又生在小門小戶和風氣開放的年代,雖然祖父嬌寵,有丫鬟侍候,卻到底沒那麼多規矩講究,情急之下,自己開啟了門,倒把臨水樓的小九哥嚇了一跳,連忙施禮,“春大小姐好。”
“進來說話。”春荼蘼一閃身。
小九哥是個機靈的,知道此時春大山被抓到衙門的訊息已經傳開了,不知有多少好事的人正盯著這處宅子,當下也不多話,快速進門。
那邊過兒才要跑過來,又想起小姐的吩咐,快快的數了五下,過來拉住小九哥的袖子,忙慌慌的問,“我家老爺那邊,到底情形如何?”
過兒又犯了急脾氣,不過春荼蘼更急,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問道,“告訴者是誰?可有人證物證,今天過堂了沒有?我爹如何辯稱的?受刑了沒有?結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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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衙門口,朝南開
“告訴者是鎮上前街的一個年輕寡婦,倒也有幾分姿色。人證、物證俱在,下午已經過了一堂,春家老爺喊冤,聲稱絕對無此事。沒動大刑,但捱了十杖。”小九哥口齒伶俐,說得清清楚楚,但春荼蘼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她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因為這案子表面上聽起來毫無破綻,在她這位現代律師的眼裡,卻又漏洞百出。現在,她能斷定有人要害春大山,幕後人為此還下了大功夫,徐氏那種私下了結的手段是行不通了。
所以,這官司已經不能迴避,必須打!
因為本身的職業喜好,她之前和祖父聊過關於刑律和訴訟的問題。在這個異時空,大約千年前,已有律師,也就是訟師的鼻祖出現。後來的追隨者,多出身於運途不暢計程車人,具有一定社會關係的吏人、幹人、衙役宗室的子弟,以及膽大橫行的豪民。不過,訟師的地位和名聲都不好,甚至神憎鬼厭。在普通人眼裡,訟師全是挑詞架訟的訟棍,絕對不是以法維權的幫手。
大唐自開國以來,重視以律法治國,所以訟師也成了一種職業。但同時,大唐更重視道德教化,這叫德主刑輔,禮法結合。也所以,訟師還是惡棍的代名詞。重生而來,身為女子,雖然律法上也沒有明文規定不允許女子擔當訟師,雖然她也很願意,但卻仍然不能。因為事關名聲,祖父和父親都不會同意的。
那麼,必須快點請到一位比較好的訟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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